黑田健之又急又气,倒卖文物这事,公司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以前支取资金时一是公司状况还可以,二是数额也没这次大,所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而现在董事会让说明,他怎么敢当着众多董事说:我拿这笔钱去买了华国的湛卢剑,就等秋拍时卖出去了。
毕竟黑田株式会社是一个上市公司,如果出现了倒卖文物的违法行为,公司将要接受调查,股价会瞬间跌到谷底,最终有可能以倒闭收场,自己恐怕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这个愚蠢的、贪婪的、该死的黑田健雄!
要么马上拿回湛卢剑,这样就有了底气和他周旋到秋拍,可湛卢是否在赖四海手里目前还无法确定;要么在短时间内拿出一大笔钱,堵上这个缺口,可眼下却无处可借;要么就说投资失败,然后让黑田健雄替代自己社长的位置——这样的结果绝对不能接受。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赖四海回到了西京。
顾不上谁先动谁输的道理,现在到了该见面的时候。
为了不让赖四海和范守安觉察到自己的急切,黑田强行压下了马上打电话约出来见面的冲动,等到第二天的一早才拨通了赖四海的手机。
电话里赖四海漫不经心、懒洋洋的,黑田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紧张、害怕的情绪,相反倒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想谈谈是吧,好啊,那就谈呗,时间、地点你随便定,咋滴都行。
黑田感觉拿错了剧本,华国有句俗语叫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这是碰上全说人话的死猪了?
却不曾想到,在赖四海那边面临的所有难题中,他是最不算事儿的事儿。
中午时分,黑田、木村、汪祖仲以及赖四海、范守安五人终于坐到了一起。
会面地点没有定在饭店,而是安排在了一家倭国人在西京开设的剑道馆。
耳边传来学员的呼喊声和竹剑的碰撞声,赖四海皱了皱眉头,指着房间外面的训练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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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花架子玩意儿,真碰到不要命的,一刀一个,保证他们叫唤的比现在好听多了。”
“哼!看来你对倭国的国术一无所知。”黑田冷笑一声,“行了,谈正事吧!”
赖四海一拍桌子:“听到了几声蛤蟆叫,就跑到这里来跟我……哪个词叫什么来着……兴师问罪,我真他妈不知道你还能有啥正事儿!”
如果说面对杨冬、神秘人,赖四海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更别说是警方,便独独对黑田,他心里只有嘲讽和恨意,没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