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问了他不说!”
“涉及内幕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跟你们说!”
“让他先跟我们回去交接工作,之后你们想怎么调查怎么调查,给对方当事人一个交代。”
“不同意,这不符合程序。”
……
争执也许是沟通两种不同意见的最短的捷径,也许不是。当能说的话都说完时,所有人都噤下声来,挺着叽叽咕咕的肚子,等待各自的支援到来。
不一会儿,卢赫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示意非内幕知情人离场。
他的第一句话,让还在场的人放下心来:
“除了母亲以外,郑K还有一位因胰腺癌离世的姐姐。”
而他的第二句,又让所有人重新把心提到嗓子眼:
“太平洋那头传来消息,接口致死。短则数月,长则数代。”
于是,一连几天,郑K都没能离开那间永不关灯的小屋,而卢赫则终日神经紧绷地等待通讯班最新解码的讯息。除了赛格兰的死讯以外,没有一条是他想听到的:
CRISPR大幅编辑的果蝇因为PAM序列自主减少致突变,难以活过300代。
锌指编辑的也是。
带接口的也是。
人也是。
人与接口不共戴天,接口可继承。除非任何人都不再携带它,否则它作为一颗不显示倒计时的定时炸弹,迟早把这辛苦进化几十亿年智慧种群全部埋葬。
永远健康的身体、顶级聪慧的头脑和永远用不完的寿命,像造物主一样创造一切?
那只是一个名为贪婪和傲慢的,可惧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