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正朝她使劲儿挥动着胳膊,她跑过去,看到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江远山,心里一阵酸楚,一瞬间,她就调整好情绪,让他讲了事情发生的所有细节。
“验过尸了么?”叶知秋问。
“没有,就等你来,你去找真如。”江远山看着叶知秋,说她脸色不好看,叶知秋说大概是灯暗的缘故,实际好得很,让他不要瞎琢磨,好好照顾自己,等着被释放的那天。
叶知秋走后,隔壁的老人笑着问江远山:“你媳妇了不起啊,这么远来救你!”
“不是媳妇。”江远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坐回草堆上。
“年轻人,好姑娘,莫错过!”老人说完躺倒睡了,江远山再搭话,他就不说话了,不到片刻便打起了呼噜。
叶知秋到了李生缘他们住的客栈,李生缘给她介绍认识了所有人,她问李生缘舅老爷尸体藏在何处,李生缘让她明日一早去县衙停尸房。她又问舅老爷的情况,几人都答不上来,叶知秋看了看他们,说困了,李生缘喊掌柜的新开了三间房,叶知秋上楼去休息,大龙大虎则高兴地看乌花驯猴子。
回房后的叶知秋并没睡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个案子,江远山被诬陷是肯定的,可为何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死了,还刚好死在他掐他的时候,他因为乌家姐妹和白贵财不对付,这个人又是白贵财的舅舅,县令为何不允许探监......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叶知秋,她无比渴盼见到那具尸体。
舅老爷尸体丢失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白贵财耳朵里,他趾高气昂地进了县衙,要求马上结案,吴县令推出赵正做挡箭牌,表示自己现下已无能为力,不过他为了安抚白贵财,承诺可以帮他催办。
白贵财不相信府尹真有闲心管一个小案子,吴县令拿出公文给他看,他气的更厉害了,说道:“欺负爷不识几个字是吧?我说,你这个官是不是觉得当的太滋润了,如果你不满意,我给义父传个信儿,你可以立即告老还乡。”
“息怒息怒。”吴县令收起公文,忙道歉。
“吴用,你个没用的东西,明日,务必给老子结案,不然就等着掉乌纱吧!”白贵财说完气汹汹地走了。
吴用瘫坐在椅子上,不知怎么办才好,一面是惹不起的太监义子,一面是如包拯般的清廉上吏,得罪哪一方,他都没法好好活着,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跑才是一条生路。想到此,他回家收拾好大部分银钱,又找了几个可靠、有武功的家丁,子时刚过,便谎称有公事,让守城的开了城门,带着妻小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