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志闻言,面色一沉,怒气隐隐,他猛地一拍那衙役的脑袋,力道虽未过重,却也足以显露出他心中的不满:“吕银宝身为秦学华一案之重大嫌犯,案情尚未水落石出,岂能随意任人探视!此等规矩,岂能儿戏?”
衙役揉了揉被打之处,面露苦色,却仍尽力解释道:“大人息怒,只是秦小姐是受害者的亲属,身份特殊,再加上她执意要见吕银宝一面。小的就......”
侯国志闻此,不禁发出一声深沉的哀叹,目光中满是对眼前这位年轻衙役的无奈。
平日里,这些衙役贪图小利,收受贿赂,私下放行探监之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今日,在陆洛童与萧泽的面前,依然如此缺乏分寸与眼色,实在是令人摇头叹息。
陆洛童的眸光轻转,他未加停留,径直掠过侯国志身旁,步伐坚定地向大牢深处迈去,身后紧跟着的是形影不离的萧泽。
水岳城的大牢,沉浸在一片阴冷与潮湿之中,空气似乎都能拧出水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陆洛童早前已细心部署,特意嘱咐侯国志将吕中与吕银宝分隔而置,前者被安置于靠近牢笼大门之处,而后者,则位于最幽暗、最深处的牢房。
吕中,这位昔日的商人,此刻眼中闪烁着迫切与无助,一见陆洛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边缘,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猛地扑向牢房的木柱,双手紧握,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大人!小人冤枉啊!秦学华之死,绝非我所为,望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清白!”
他的言辞恳切,字字句句皆是对冤屈的申诉,回荡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然而,陆洛童仿佛未闻其声,步履未停,径直穿越过幽长的走廊,步入最深处的阴影之中。
萧泽紧随其后,路过吕中时,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稍作停留,那眼神中蕴含了诸多未言之意,随即,他也悄无声息地追随陆洛童的步伐。
与吕中脸上难以掩饰的激动神色形成鲜明对比,吕银宝则显得异常平静,他安然地盘坐于简陋的稻草堆上,周身环绕着一股淡然的氛围。
当两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轻轻抬眼,语气不温不火:“不知二位大人屈尊至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