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意识到，无形间他成为道具人了，经过伏道牛那样一讲，奇人王泽盛救了小张，而他杵在这里，等于坐实了一切，方雨竹因此放下各种疑虑。

王煊也不自在，顶着自己父亲的身份，这叫什么事？他只是想忽悠下老张，毕竟没少被他教育，还差点被他攥脖子。现在，听着他喊前辈，眼神都带着敬意，还是很爽的。

可方雨竹不同，一直都对他非常好，根本没有恐吓过他。当然，第一次相见，她在梦中扮女鬼，略显跳脱的吓唬，那次不算。

王煊吃过她亲手做的家常菜，味道至今还有些怀念。这要是被她喊前辈，心里真过意不去。

“这边。”王煊没等她多说话，将她带到座位那里。

“小张，去买酒。”王煊使唤老张，这是“用”一次少一次了，过不了多久，估计得给他升格喊老张了。

张教主是什么人，早就有所怀疑，现在被指使，这种感觉别提多异样与怪诞了。

方雨竹也看向他，道：“小张，替我去看一看，这么奇异的地方，有没有不老花酿造的青春永驻酒。”

“我……”张教主感觉，在这里他地位真不高，谁都喊他小张，尤其是“奇人老王”的身份，让他心中越来越没底。

这种称呼，让他浑身不自在。但他还是起身，朝着交易所的酒区走去，不时向后窥探两眼。

“我怎么觉得……”方雨竹坐在王煊的对面，眼神异样地说道。

“雨竹姐，是我，王煊！”他立刻暗中传音，直接坦白，道出身份。

“真的是你！”方雨竹神觉极其敏锐，虽然有一定的预感，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后，还是颇为吃惊。

两百多年而已，他已经走到真仙的尽头，周身道韵无比浓郁，一看就极其不凡，而且他居然顺利进入新宇宙了。

两人快速以神识交流，道出各自的一些经历。方雨竹当年也被一位真圣拦住了，持有幕天镯都未能提前走脱。

“还好，这位前辈对我很看重，没有任何限制，无论是我外出，还是在真圣道场修行，都可以随自己的心意。”

无忧宫，祖师是一位女圣，弟子没几个，人相当的少，甚至，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有这处真圣道场。

世外之地，其他道场倒是知晓有这个地方。

王煊见到她依旧戴着幕天镯，就知道她很受那位女圣看重。

在这里重逢，实在算是意外中的惊喜。

“孔爷，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不该瞒这位方仙子？”伏道牛在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煊无言，这头牛心眼不算少，刚才是想帮他演戏？

他摆手，示意它不用多说了。

“合着你把小张给蒙骗了，到现在他还在喊你前辈？”方雨竹忍不住想笑，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当年他被张教主恐吓过，教育过，现在来了个“反向体验”？

远处，张教主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尤其是观察到，那两人虽然在以神识交流，听不到什么，但是眼角眉梢都在发光，都有淡淡的笑意。

黄昏交易所确实有青春永驻酒，但价格很离谱，需要以道韵支付，张教主可没有“余粮”，空手走回来了。

他没忍住，想要试探，假意对王煊那边探了下手。

王煊一看，误以为老张终于发觉了，果断反击，超神的反应。

砰的一声……他没去攥老张的脖子，真下不了手，但他直接搂住了老张的脖子，给按在座位上。

“坏了！”王煊立刻意识到，上了老张的当，被试探出来了。

张教主则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老张想到了母宇宙那首老歌：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指着王煊，手指头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