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生脸上带着温和笑容,越过小石头,走向山下,遥遥向着天下盟那方一拜到底,又看向山底河边的聂长流,解下背上的血红刀,扔了下去,说道:“聂兄,留个纪念吧!”
聂长流接住血红刀,微微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微润,终究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如何这么容易做到转身陌路,只是,只是……也只有那一句身不由己能够解释了。
苏北生一步一步走下去,笑得很洒脱,笑得很淡然,最后停在顾青辞前面不远,看到相拥的二人,拱手道:“一直都没机会正面恭喜二位,今天恭喜两位了。”
说着,聂长流眼神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却没能够找到,眼神渐渐黯然,却还是很洒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顾兄……嗯,请允许我最后这样叫你一次,麻烦你将这封信送给东吴,我想说的话,都在这里,麻烦了!”
顾青辞探手,那信封飞入手中。
苏北生拱手致谢,望向山下,走了下去,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地步履维艰,越来越吃力,身体开始颤抖,生机消散殆尽,最后走到河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师兄!”
小石头疯狂的冲下山,卷起千堆淤泥,拉住苏北生,已经几乎消散了所有生机的师兄,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笑容,很坦然,输了就是输了,败了就是败了,没有歇斯底里,输得起,即便是一条命!
“你告诉我,什么叫身不由己,你的身不由己是什么?”小石头带着哭腔喊道。
苏北生挪动嘴唇:
“若是可以,将我葬在翠莲山,让我能够看到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