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帝于大年初六下旨让石昱与林仲二人率领一千黑甲铁骑南下擒贼,让林仲感动得五体投地。而后他们立即拿了诏书去黑甲军统领高靖那里调了一千黑甲铁骑出来,马不停蹄地南下赶路,随着经过一城就会有一城信使传来消息,他们也知道点杀剑阿大就在与自己相对的方向过来。林仲报仇心切,除了让黑甲铁骑途有一个时辰的休息吃饭时间外,其余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
大年初七的深夜子时,雨依旧。等石昱和林仲带着一千黑甲铁骑到达玉兰城时,早已等候在东门口的官家信使呈上了最后一份谍报,其上写着“点杀剑阿大所乘车马即将行至玉兰城”。
石昱将手谍报交于林仲查看,林仲那张胡须凌乱的脸上现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当即对石昱道:“头儿,我们要不要埋伏于他!”
石昱想了想道:“我等等领五百黑甲铁骑埋伏于玉兰城南城门,你带领五百黑甲铁骑守在这边东门。等点杀剑阿大所乘车马进城后,我们立即封闭玉兰城东南两道城门,让他插翅难逃!”
林仲赞同道:“好!”
石昱一声令下,一半黑甲铁骑随他一同前去南门方向。
见这雨一直下个不停,眼见要至深夜了,车夫小哥对着车内道:“老丈,这天黑雨急的,我们要不要停下来去周围农家避避雨啊。”
阿大道:“你只管往前行就是了,你这车钱我可是先付给你了,你莫不是要毁约?”
车夫小哥忙道:“老丈您误会了,冬雨生寒,我怕您寒气入体后身有不适。何况现在都快到子时了,玉兰城怕不是已经关上了城门。”
阿大谢过他的关心道:“小伙子,你有心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前面玉兰城的城门肯定没关,说不定还是大大地敞开着,就等我们进去呢。”
车夫小哥不信道:“老丈您莫要说笑了,我以前可是在夜里行去过玉兰城的,那里亥时就城门紧闭了。要不是我已经收了您的银子,我真就不想过去了。”
阿大摸了摸身上还剩下的一张百两银票,笑道:“那我们赌上一赌可好?”
车夫小哥也是百无聊赖,抹了一把脸上雨水道:“好啊!老丈您要赌什么?”
阿大道:“我就赌那城门还开着。若我输了,我就将身上最后一张百两银票给你。若你输了,你就拿着这一百两银票,等有空的时候就帮我去城里行善施粥,直到用完为止,可好?”
那车夫小哥一听自己怎么也不会亏啊,一口答应道:“得咧!老丈,那我们可赌上了啊。”
车厢内的阿大道:“好!我们赌上了。”
在阿大想来,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七了,若石昱还不能在下一站的玉兰城做好埋伏,那就是金为看走了眼,石昱不配得到他的名声,自己这一百两银票买金为一个失算,值得。若是石昱已经埋伏在了玉兰城,那么自己最后假于人手做一件好事也算完成了心所愿。
车夫小哥现在满身是劲的抽着马鞭,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到玉兰城前,看到城门大闭的样子后美滋滋地赢到一百两银票。对于阿大的诚信他可是很放心的,因为这老丈上车前就将双倍车钱付了。
冒着像浇下来一样的暴雨,车夫小哥终于在子时过半前到达了玉兰城,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这玉兰城的大门不仅没有关上,城墙上还燃起了一个个火把,将来路照的是一片通明。
车夫小哥骂道:“今儿个是见鬼了吗?平日里亥时就关上的城门现在都子时过了还开得这么大!”
一听外面车夫小哥这般说法,阿大叹了口气道:“金为,果然一切如你所料啊。”
阿大穿好蓑衣,戴上了斗笠,在车夫小哥准备将马车行去玉兰城内时掀开车帘道:“小伙子,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看这老丈穿戴好后出来,又真给了他一张百两银票,车夫小哥突然有一种要与这老丈再也不见的感觉。
车夫小哥问道:“老丈,您叫什么名字?施粥行善时我想把你的名字告诉他们。”
阿大笑了笑道:“行善不在名姓,在于帮到需要之人。实在要用,你就用你的名字吧。”
车夫小哥看着阿大,有些不舍道:“老丈您保重,我一定帮您完成这件事。”
“哈哈,好。”阿大对车夫小哥挥了挥手,又想到什么地从怀里取出最后两个馒头,递了一个给他道,“给,这路上也没吃什么,边吃边回去吧。”
车夫小哥接过馒头道:“多谢老丈。”
阿大给完馒头就转身进去大门敞开的玉兰城了。
车夫小哥还想对阿大说些什么,却看到那老丈进去城内后,那两道城大门诡异地从内轰地一声关上了。
阿大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边走边撕下一小块馒头放进嘴里。每吃一口就有一队黑甲军从道路两旁骑马踏出。等阿大将手一整个馒头全部吃完之后,整座玉兰城的主街两边已经排满了黑甲铁骑。
一匹白马自黑甲铁骑慢慢行出,石昱当先喝道:“可是点杀剑阿大!”
阿大没有着急回他,许是觉得渴了,单手伸出接了一掌雨水,大口喝下后一摘斗笠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