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陶商身着便服,领着裴氏四兄弟前往金陵城内的一家药铺中办点私事。
自打上一次陶商答应了王允除掉董卓的要求之后,这一段时间,陶商隔三差五的便来这家药铺垂问咨询。
这位老医师每个月都会收到陶商的报酬,钱数远远的大于他自己平日里出诊治病的金额。
陶商不是傻子,相反的他过的比谁都精明,他之所以要给老医师钱,是让他协助自己帮自己想办法辩证出一个方子,然后根据药性制作出成药。
一副祸害了魏晋文人们四百多年的成药。
“石钟乳、石硫磺,白石英……”老医师皱着眉头,一样一样的给陶商将药材磨碎添加的碗里,然后转手递给了他,道:“这回应该是差不多了。”
“差不多?”陶商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差多了吧!这几个月你都糊弄过我多少次了,你自己不是不知道,就因为你配的破药,我都害死多少小白鼠了?我的双手,现在沾满了多少鲜血,你知道吗?”
老医师闻言挺不服气的。
“方子是你出的,这里面的药材你也不过是就记了个大概,连分量和比例都没有,全靠老夫一个人在这胡懵,这玩意在成型前,还不能给人试用,老夫能配到这种地步,已属难得了,换个别人,根本就不能接你这活!”
“吹吧你就。”陶商扯了扯嘴角,道:“这回能有几分把握,达到我说的效果。”
老医生不紧不慢的回道:“三四分吧。”
“三四分?”陶商的两个眼睛瞪的浑圆:“你收了我好几个月的钱,研究来研究去,到头来给我的成品,就只有三四分的把握?你玩我呢?信不信我揍你!”
老医师一点也不惭愧,将头一扬:“你这方子残缺不缺,毫无定剂用量,全靠老夫一个人胡懵,问你是干什么的,你非说是要用来治伤寒……”
陶商的脸色有点发红,犟嘴道:“本来就是治伤寒的……难道这药的药性不燥吗?”
老医生哼了哼,道:“燥倒是燥!问题是治伤寒的燥药哪有你提出的那些要求?说什么吃了之后还要浑身发热发烫,必须要宽衣解带,喝酒洗冷水澡,还得欲仙欲死的……你到底是让老夫配伤寒药还是春药?”
陶商的脸色越来越不善了。
这老医师许大的年纪,咋这么不招人稀罕呢。
“退钱!我不在你这弄了!”
老医师显然也是个茬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退钱?那可不行,老夫付出了劳动,纵然不成事,这钱你也得照付。”
陶商来这个药铺,属于微服私访,这老医师平日里也不出门走动,竟然是不识得这位丹阳郡守。
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点了点头那老医师的鼻子,道:“行,你等着,回头等我把这药方研制好了,我拿你替小白鼠试药。”
“你敢!光天化日的,还没有王法了。”
陶商一把抓起长案上的配药,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