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此话一出,辛毗当着众诸侯使者的面,哪怕是倾家荡产回头自己填补也得往上冲。
若是因为这黄白之物退却,岂不是向天下人证明了自家主公袁绍对天子的忠心不及区区一个黄巾的旧寇?
更何况张燕现在和袁绍正是针锋相对的军事敏感时期,这场战事为天下所瞩目,事关袁绍一统河北四州!
辛毗绝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让袁绍在政治风向上栽了跟头。
咬着牙,也得把这事做下去!
“太平公子无需如此,论及对天子的忠心,我家袁冀州焉能比不上一个草莽叛贼?……我出五千、五千一百万钱。”
陶商心中暗自鄙夷辛毗。
辛氏家族数百年前发源自陇西的豪门贵族,后迁颍川,排资论辈,那也算得上是源远流长的一个大家族,怎么办出来的事,竟是小家子气!
人家都是五百万一千万的往上抬,他偏偏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忒扣了!
心中虽然是如此作想,但面子上多少还是要给足的。
“不愧是四世三公的名门!办事就是敞亮,天子若闻之则心必甚慰,那这大将军之位,便由袁冀州……”
话还没等说完,便听眭固嗷一嗓子。
“张平难出七千万钱!”
辛毗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陶商急忙上前扶住辛毗:“佐治公小心身体。”
辛毗哆哆嗦嗦的指着天不怕地不拍的眭固:“七千万钱?褚飞燕那厮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你从哪出?”
眭固多少还是有一些心虚,不过得亏他是个混人,表现的不甚明显。
他傲然的将下巴一扬,含糊不清的道:“我家张平难的钱从哪来,无需你管!”
陶商搀扶着辛毗的手轻轻一掐,低声对他道:“佐治公,张燕使者的眼眸飘忽,似是有些心虚,以陶某观之,张燕给他的出价底线似是已经快到了,佐治公不妨再加把劲。”
辛毗虚弱的道:“这贼厮说奸不奸,说傻不傻的,而且根本就不按套路出招,我怕一不小心中他的招……”
陶商低声道:“这样吧,你稍后直接喊个九千万钱,陶某一锤定音,不给这厮跟话翻身的机会,咱们来个一击必杀……快喊!”
辛毗的脑袋浑浆浆的乱成一片,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出口惊道:“九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