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戮凝视,陈玉宁同样凝视回去。
“只能寄生的卑劣怪物,终于敢出来独自行走了?”
“不会走路的话,与其带个拐杖,不如干脆坐个轮椅。”
陈玉宁紧张的跟杀戮周旋,同时悄悄跟北宫守业拉开距离。
木系大能力者,没这么容易死,只要不被自己压制,他能在几秒钟内,修复好自己的心肺。
疼痛,最能使人清醒。
陈玉宁打他两枪,不过是想让他尽快摆脱杀戮的控制。
但与杀戮对视,需要承受极其强烈的精神侵染。
陈玉宁抿起嘴唇,眯起眼睛,不断压抑心中奇异的兴奋。
这世间,唯有人心和太阳不能直视。
但陈玉宁在心中默念: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深渊并非不可凝视,人心也非秽如泥潭。
单纯的儿童,也会在无知的年岁,对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进行玩乐般的杀戮。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探索,并非简单的善恶可以评价。
陈玉宁此刻侵染了杀戮,整个人突然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颇为好奇的打量面前带着华丽面具的杀戮。
成功侵染陈玉宁,杀戮原本很得意。
但是看到陈玉宁单纯到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慌张。
陈玉宁的杀意,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经过他的淬火,已经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偏偏这把剑,并没有被他控制,此刻,还牢牢握在陈玉宁手里,剑锋所指,竟然是他自己。
“我一直很想知道,异域生物,会不会痛。”
陈玉宁单纯的微笑着,问道:
“你能回答我吗?”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杀戮难以置信的望着陈玉宁,如果是同类,则无法侵染,如果不是同类,被侵染后,又为什么不受控制。
他想不明白。
陈玉宁像个无赖一般,拿了他的钱,不给他办事,还要反过头来杀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