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仔细思索着,要如何破局。
他需要更多的钱!
他需要养更多的暗桩!
他需要更多的附庸朝臣!
他不得不承认太子倒台太早了,否则,他还能想办法,从太子手中抠出点油水。
这就是没有母族支撑的艰难之处,每一步,都像是在过独木桥。
他打开窗户,看向外面十步一人,值守森严的宫婢,他的心,就像是这寒风一样,萧瑟。
他卧薪尝胆多年,制作出来的圣女蛊半成品,都死光了。
都拜这些宫婢所赐,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没有南蛮,一旦他失败,那,他就连退路都没有。
可恨!
庸王关起窗户,冷下脸,坐在桌案前,犹如一个冰塑的雪人,没有人气。
这个年,会很难过。
他的钱财来源被阻断了大部分。
他的心腹朝臣,在上一场叛国通敌的谋逆罪中,被牵涉了大半,而他也因为此案,失去了参政权。
他除了得到一个光秃秃的王位,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失去更多。
他现在就是一个又聋又瞎的光棍王爷。
而他现在也因为这个王位,而成了有心人的眼中钉。
他就是皇帝立的一个靶子。
太子那个靶子倒了。
换成他这个新靶子了。
他一旦没钱没权,那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距离死亡,不远了。
如何破局?
再走一遍老路,蛰伏起来?
可惜,残酷的现实,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准备了。
他跌跌撞撞走了这么久,不是为了来给人当踏板的!
庸王的眼神变得坚定狠厉起来,所有挡住他前进的绊脚石,他都会一个个碾碎,让他们给他当踏脚石。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庸王阴冷地眼珠子轻轻滑动,投向门的方向,脸上的肌肉线条从冰冷冷硬逐渐暖化,露出了温润如玉的君子假面,“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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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太子的时时刻刻处于急躁狂怒的疯狂状态,那庸王却是完全相反,他如静水流深一样,内心的黑泥如何翻滚倒腾发狂,他的假面都焊牢在他的面孔上,除了他亲近的庸王妃和他看中的蛊虫宿体能窥见一二,其他的寻常人,都无缘得见。
就算是他的心腹客卿,也只以为庸王此人手段狠厉罢了。
进来的是一个内监,负责侍候他起居饮食的庸王府内监总管,内监总管案牍。
此人,自然也是他搬到庸王府后,由皇帝拨给他的,贴心内监。
内监总管案牍一向都表现得十分恭敬柔顺,就像是一只迟钝的羚羊,即使面对猛兽,也敢露出致命罩门,任由猛兽打量。
“启禀庸王殿下,现在已经是申时正,乌雌鸡广府汤已经熬制完毕,您可要亲自去探望庸王妃?”
庸王闻言,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笔,眉目含笑,“这是自然,多谢案牍提醒,否则本王都要忙昏头,忘了这事了。走吧。”
他没有任何留念地站起来,在总管太监案牍的服侍下,用热香浴手汤洗了手,整理了仪容,才出书房门。
内监总管案牍跟在庸王身后,在离开书房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炭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