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毯子盖住的几个人很快挣开追上来,祝筝身子太虚,没跑出多远,眼前便一阵阵黑起来。
就在绝望地等着束手就擒之际,她忽然在林子里瞧见一支铁骑队伍。
队伍打头的人玄青重甲,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的,一个半生不熟的人。
不等祝筝出声,身后的秦哥已经带着人追了上来,想象中将她按在地上的情景并未发生,反而是先和马上的人汇报去了。
“少将军,人醒了。”
祝筝一脸迷茫地看向两人。
迷茫的其一是他们居然是一伙的,其二是这秦哥叫的居然不是“温世子。”
是的,此个半生不熟的人,就是镇国公府上的温泊秋的长兄,名字颇为古怪,人更是古怪的。
温封寒。
祝筝忖了忖,温封寒在盛京时多半按家世叫他“世子”,但他后来接替了镇国公守边,在军营里按军职确实应该叫“少将军”。
这么说,现在是在军营里。
温封寒隶属的军营在……
祝筝脑中飞快转着,人却显得有些呆滞,仰头喃喃道,“这儿是敕西吗?”
驾牛车的少年答了话,“是,这儿是敕西,正路过黄獐子林呢。”
敕西。
离盛京千里之外的大荒敕西。
祝筝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到了这儿的,也许是在河滩上被路过的温世子恰巧撞见,顺手救了她一命。
绝处逢生,救命之恩,她自然是感激不尽。
可他为什么要把她带到敕西呢?
他把她送回祝府,或是随便一个医馆撂下,留下个只言片语,改日她一定会去镇国公府重重拜谢。
温封寒吩咐其他人散了,睨了祝筝一眼,“刚醒就能跑这么远,看来也不用坐车了。”
须臾,马队后面牵来一匹枣红色矮脚马,温封寒瞧着祝筝还跟个木头似的在发呆,冷声道,“上马。”
祝筝这才回神,张着破锣嗓子急切地问,“温世子,不,少将军,我……怎么会在这儿?”
遇到熟人当然再好不过,说明她还好端端地活着,方才那种又重生了的荒唐想法也消散了些。
在敕西也没关系,兴许他是着急赶路而已,只要问清楚发生了何事,她很快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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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容衍还在家里等着她。
他一定急坏了。
祝筝神色仓皇,期待着温封寒给她一个答案。
“上马。”温封寒却没答,眉目阴寒道,“别耽搁队伍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