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嗯了一声,“那是我见过最疯狂的进攻,丝毫不停歇的,一批接着一批,连伤员也不顾,纵然尸体堆着挡住了攻城之路,也不停战清理,非常反常。”
“回想起当初,连我都后怕,你见过堆起来有一半城墙那么高的尸体吗?那就是一堵尸墙。”
“我从未见过这样一支军队,那样无视同袍,无视死亡。”
言平听着秦楷的描述,久久没有说话,那是一场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战争。
言平轻轻敲击着刀鞘,面前的茶也被煮得沸腾,“这一年我跟着父亲东奔西走,寄情山水,偶然间也套出了一些话,你是术士,你难道看不出一些什么吗?”
秦楷同样长叹一口气:“你太抬举我了,我的道行,还不够,不过在长安也感觉到了一些,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我才决意离开长安,只是不曾想离开长安之后,也不安宁,我已然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言平问道,“听闻你在长安经历了些事情,武术可有进步?”
说到这里,秦楷更无奈道,“莫说进步了,我的武道修为反而退至七品,这段时间才慢慢回到了五品,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我好像……触摸到了三品的门槛,再给我一两年的时间吧。”
言平缓缓拔刀,一股游荡的黄色气机附着在横刀之中,“你说的三品……是这个?”
秦楷有些震惊,随后又有些开心,“你竟然比我提前踏入这一步,恭喜恭喜。”
言平:“我比你年长几岁,若还比你慢,岂不是很废物?”
“哈哈……”秦楷有些感慨道,“大唐户部在册两千四百一十五万余户,八千余万人,而能达到三品的人,恐怕都不到五十人,如我这般的四五品都已经算顶尖战力了,纵然如此,四品恐怕也就只有几百人,所以我也没觉得我太差。”
言平点了点头:“你这么想也没错,可你我面对的问题,恰恰就是你说的这几百,几十,甚至是那六人的问题,我自知一人难以做到,所以我需要你。”
言平将横刀归鞘,“唯有你我兄弟二人变得更强,才能保护父亲和若青,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这段时间的这几件事情之后。”
“有人以天下为棋盘,天下人为棋子,全然不顾棋盘之上已鲜血淋漓。”
“尽管我还不知道是谁,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家伙,有一天我会把他们都揪出来。”
“秦楷,就算不为了别的,为那枉死的离渊弟兄,你我也要变得更强。”
秦楷望着言平那双坚毅的眼睛:“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