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取出卷轴缓缓在桌上铺开,安安和安泉在一侧看着,只见画中画的乃是一面貌极度丑陋狞恶之人,眉眼斜飞,鼻大如牛,厚唇咧开,獠牙森利,让人一观之下,都觉十分不适,他粗壮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刀,立地指天,傲岸狰狞。
看着画上的五个小字:修罗舞刀图,安泉心中一阵激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幅舞刀图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而安相和安安却俱一皱眉,罗啸天是什么意思,在大喜之日竟送来这样一幅“凶”画。
“爹,这罗啸天太过分了,竟让人送来这样一幅画,真是不吉利。”安安生气地道。
安相缓缓卷起画,道:“罗啸天三个儿子先后丧命,心中的怨恨之气难平吧,这画,可能有泄恨之意。”
“要不,我拿去给烧了。”安安愤然道。
啊,安泉一听就傻眼了,师姐啊,这画俺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你这白白到手了,却要烧了,这可不行。
安相摇头道:“烧也得过了你大哥的婚事再烧,暂先放着吧。”
安安一想也是,今天把罗府的贺礼烧了,万一明天罗府来人说及贺礼一事,真是不好收场了。
于是安安就将画装回匣中,出来后,塞到成堆的礼物中了,安泉一时心急的和猫抓一样,一定要把这幅修罗舞刀图搞到手,于是屁颠屁颠跟在安安身后道:“师姐,这罗府太可恶了,烧画的任务一定要交给我。”
安安笑道:“行,就交由你烧了。”
“师姐,你说会不会有贼人混进来,偷礼物呢?”安泉还是很不放心。
安安想了想,估计没贼有这胆量到相府偷东西吧,但凡事都有万一,于是道:“说不准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安泉一时心间再次被猫抓了,最后眼珠一转,干脆俺就当回贼,先把舞刀图偷到手再说,这画实在是太重要了,不容有失啊。
于是安泉借找安玉虎为由就开溜了,不到一盏茶工夫后,木匣已神不知鬼不觉揣怀里了,然后安泉笔挺着身子就回到了瘦竹院中。
镇北大将军府,一头白发的罗啸天正在府后练武场上仗刀而舞,三子俱丧,任他心志再是坚硬如铁,也是无法承受而一夜白头,仿佛一下就老了十岁。
他舞刀舞地极慢,与以前的大开大阖,枭勇狂暴是绝然不同。
刀起刀落,起地似是飘摇风雨,落地却是无尽沧桑。
这时,闻得脚步声响,罗啸天知道是罗战送礼回来了,就缓缓收了刀。
“将军,礼物已送到。”罗战躬身毕恭毕敬地道。
罗啸天嗯了一声,手中刀似乎随意一掷,却恰恰掷入了搁于刀架上的刀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