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便是，越往天顶中心，那里的浮雕便显得越混乱。

正中央的，则是一个眼。

虽然仅是雕镂而成的作品，但这只眼却显得尤为真实。

甚至真实到有几分悚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迸发而出。

“茶水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高斯优雅地擦了擦手，随后端起一杯茶盏轻抿起来。一口茶入喉，他眯了眯眸子，神情显得很是舒适。

“鸢尾大人，为何不用茶？”高斯挑了挑眉，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鸢尾。

鸢尾冰寒着脸色，忽而，冷笑出声，“曼霍夫家族的人不是早就死绝了？你怎么还活着？”

“如今那些祭坛是怎么回事？被抓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鸢尾厉声质问，“曼霍夫家族的人，是在与深渊为谋吗！？”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高斯握着杯盏的手顿了顿，随后敛眸低笑，猩红的眼底闪过幽暗的光。

“那么鸢尾大人，您以为呢？作为神弃之地，早在深渊入侵之时，克罗斯洲便彻底被凯尔诺驱逐流放，吾祖阿尔夫兰多更是遭到神之都除名，押上神罚柱！”

“您以为我们该怎么做？哈哈哈哈……”

高斯忽然捂脸大笑，病态的脸带着几分癫狂，“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活着罢了！”

森冷的声音裹挟着无法压抑的痛苦与绝望，如一道凌冽的风，吹落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带起一股不自觉的悚然。

鸢尾猛然拍桌，神情也变得凌厉，“阿尔芙兰多盗用禁术，作恶多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罪有应得！”

“哈哈……”高斯抑制不住地笑出声，忽而抬起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鸢尾，“那么洛伊拉呢？整个洛伊拉一脉又有何罪！值得让你们剿灭全族！”

高斯一字一句地说道，血色的眸子卷起浓烈的杀意。

“还有卡婕……”

说着，高斯放缓了语气，猩红的眼尾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温柔。但转而，这温柔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与癫狂。

他放肆地笑着，眼底似有血泪，“鸢尾啊鸢尾，她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你们好狠的心！”

高斯的话让鸢尾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