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喃喃着,她也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幅小画,画中男子持剑柄站于雨间,身上虽伤痕累累却岿然不动的屹立着,男人流泪在夜央看来是懦弱与没出息的表现,可画中人虽然眼角有泪有雨,可浑身的骨气却宛如一柄怎么也折不断的剑,让夜央在看到第一面时就惊艳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女帝是不可能,不可以心动的。
夜央曾经这般告诉过自己,但当第一次看到这副画,再联想到他便是生命中的或缺之时,自己的心确实是有过一瞬间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悸动。
“轻舟,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温柔如水的,善良贤惠的…再加上你对弱者不明所以的同情心,本帝便为你准备了这世上对你来说最难过的关,看看能不能将你这泗国的英雄永远留在鞑靼!”
寒甸铁篱绝艳绽,天山冰泉雪消融。
这以铁血手段叱咤天下的女帝竟是露出一抹风情无限的笑意,令那昏暗无光天空都多了几丝明亮,可惜如此绝艳终究是无人可赏,亦无人敢赏。
下一刻,那女帝抬足,消失在了原地。
……
远在泗国与鞑靼边界处的许轻舟刚放下了手中的行李,便是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心想着这才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家里边一帮妹子便开始想自己了?
抬头所见,皆是密密麻麻用骆驼皮缝纫而成的厚实帐篷,无数士兵真在其间排列整齐的练习着对敌的战斗技巧。
洛秋霞看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是借着洛坤威风狐假虎威道:“这边都是父皇下令驻留在边境与那鞑靼国对峙的主力部队,别看现在只有这么一点,因战线拉的极长,如此大小的军营估计还有十多个,所有军队加起来人数足足有十万!”
“嗯…挺厉害,若是能让他们都回家去那就更好了…”
许同志却是对部队的训练兴趣缺缺,倒是对散落其间的天工更感兴趣,甚至撇下那绝色佳人凑近了些仔细查看其构造。
见这曾经对自己大不敬的可气男人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更是连个丑陋物件都比不过,洛秋霞心里又渐渐生起了火气,一插柳腰娇声呵斥道:“看看你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若是这天工中要有女人模样的,莫不是还想着把它给娶回家去?”
好主意呀!这样就能整天研究这精巧构造的内部是何模样了。
不得不说,洛秋霞的话让许同志狠狠的心动了…
二人未聊多久,那回到至圣郡的殷百寒去而复返,将尚还未有此横跨千里神通的羽右给接了过来。
却见那这大将军落地站稳后,竟然不堪的上吐下泻,身体对此长途的传送颇为排斥。
殷百寒剑眉微挑,有些不屑一顾道:“一个堂堂天下七境万夫莫开的将军,传送而已居然如此狼狈不堪,还不如两个小辈?”
“殷剑圣见笑了…”
羽右尴尬笑笑,可对那颠簸实在心悸,若是让许同志来形容,那就是好像坐过山车一般上下翻飞,惊魂刺激的很。
“倒是许轻舟,我观你没有半点异样,好像是曾经经历过传送?”
“呵呵,坐过类似的…”
许轻舟微笑着搪塞过去,随即又拿起了行李准备到军营中商议之后的事该如何。
几人还未走多远,就看见一人笔直正向许轻舟走来,其身上背着一把墨色大刀,胡子拉碴,虽说有些枯瘦可给人感觉十分精练。
“早就听闻你这小子要来,没想到今天就到了哈哈!”
漠老不似往日那般云淡风轻,身上已经染上了极重的杀意与血气,定是在战场上厮杀许久了。
“师父!”
许轻舟在洛城之时得了漠老千里送来的梅花,心念上有所顿悟成长,才能在那文魁比上以一句应景对上那千古绝句,心里也一直很感激这位替自己指点许多迷津的老人,所以一声师父叫的理所应当,心中情愿。
“呵呵,听闻小子在文武魁上威风的不得了,倒是有了些老夫曾经豪气,不错!不错!”
漠沙深心里更是满意这个年纪轻轻但骨气铿锵的青年人。他有朝气,有斗志,有天赋,甚至就连成长也是极为迅速。这才几个月不见,他就能感受到许轻舟由内而外的脱胎换骨,似乎是将自己的曾经补上了残缺一般,变得更加勇往无前。
有这么一个徒弟,任哪个师父心中不高兴?不满足?
“行了,话也少聊,还是快些商议一下如何安全进鞑靼再说吧…”
殷百寒与漠老认识已久,自然也不用多么客气,她微微招手示意他赶忙安排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