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秩序似乎是在一瞬间被打破的,因为蛊神陨落之时所带来的巨大破坏力,所有国家的神佑几乎都被那充满死意的冲击所毁灭殆尽。
各个国家之间隐藏多年的狼野之心,或是积压许久的旧账尘怨,都因为最后一层屏障的消失而彻底爆发。
一时间天下大乱,边境摩擦的战火逐渐升级为更大规模的屠村绝户,更是到了有些国家之间宣布了进入国战状态。
众生并未在屠杀神谕之人后获得永久的安宁,反而是因为那一个引信一般的变数彻底混乱,加之围杀一战中被屠杀陨落掉的天命修行者太多太多,国家战场上如今绝大多数已经是彻底的凡人对垒。谁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乱,也不明白这般互相厮杀下去究竟能得到什么,但唯一清楚的是一时间世间的人口锐减了极多,不少平民百姓不得已逃离家乡,开始向着较为安稳的繁荣之地逃荒。
泗国东为海,而西北方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其上栖息着自古以来的游牧民族鞑靼,多年前又被女帝夜央统一而成了权利集中的君主国家。
鞑靼地大物博,只是由于海拔高而偏向恶劣的气候,从而成功劝退了一大部分以此居住为侵略的国家。更何况鞑靼再北为连绵不绝的天然屏障山脉,右为荒漠毫无生灵,接土的几个国家之中除却泗国之外,其它并无太多威胁。
世间混乱的开始巧妙的避开了这里,也让辽阔的草原可以持续这种难得的安宁。
鞑靼边陲处坐落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若非是女帝斥资在此处兴建基础,原本的住宅只怕破烂的毫无样子,而如今这里也算是勉强为一方世外净土的安定区。
圆顶的小屋里此刻只有一位失神少女,她目光呆滞中带着三分怎么也消散不去的悲戚。门被敲响她不知晓,直到屋外有人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奶茶走了进来,少女空洞的眼神才在看了一眼来者之后又再度空虚。
“阿牧,阿妈叫我送来吃的给你,别把身体饿坏了…无论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
同龄的女孩将吃食与茶放在桌上,随后试探性的做到了少女身边,有些难言挣扎道:“阿牧,我听说现在村子外面都在传许先生他是个坏人…说他是与神明为敌的逆神者…”
当蓝天镜倒映出许轻舟以剑自刎的那一幕时,不知阿牧流了多少的泪,嘶吼了多少声“不要”,令一位本就毫无一切的少女再失去她内心深处唯一的精神支柱,那种庞大如潮水一般的窒息绝望险些将其带入地狱。
如今恩师已去,阿牧又怎能容忍世人对他再言莫须有的诋毁?
“他不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