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骑白马的姜伯约脸色浮起一抹会心笑意,摸了摸挂在马鞍上的剑鞘,唏嘘道:“我这佩剑师妹使的还挺趁手的。”
秋水捻起手指左右挥动,灵剑便听话地摆动剑身,如臂使指。
“要不你开个价,我买下送给秋水姑娘。”刘子明撇头望向长相清逸棱角分明的姜公子,轻声问道。
姜伯约笑了笑,眼神炙热,“若是师妹喜欢的话,我家有很多名剑。”
“舍不得这一把?”
“哪有舍不得,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舍得。”
他抬眸望向心思单纯的秋水,笑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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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园子里传来阵阵脚步声,大门咿呀被拉开,几十号人涌出山庄。
为首的是个花臂和尚,脸色狰狞,见外面惨死了十几名弟子,脸庞涨红地发紫,嘴角不停抽搐。
刘子明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眯眼笑道:“噢大人物来了。”
几十名南漳新府卫抽剑上前,身着飞鱼服的承天卫则守在刘子明身侧。
刘子明歪头,对着一名承天卫的队长缓声问道:“褚冲庙,这秃驴是谁啊?”
身为南漳郡承天司暗探指挥副使的褚冲庙抱拳道:“回大人,一个无名小卒!”
刘子明捧腹大笑,跟着他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齐二当家登时大怒,一手抓起要五个人才能勉强抬起的四十斤重的月牙铲,发出一声震天暴喝,踏地掀起尘土风暴。
刘子明平淡道:“谁能取下他的首级?”
“些许鼠辈,不劳大人烦心。”褚冲庙大喝一声,翻身拔出一柄亮堂长刀,自有六名承天卫闻风而动,摆开阵型以刀法掠阵。
花和尚挥动铁铲,周身可见门外尘土聚沙成暴,威力惊人,一铲拍在地上,地面瞬间凹陷,风沙走石弹起,触之则伤。
七名承天卫同时飞身,以刀光生银河,重重劈下。
花和尚手腕一抖,七柄亮光长刀齐齐地劈在梨木铲身上,发出异常沉闷的金石声。他眼角一瞥,又见一柄清秀灵剑循声而来,嗖的一声穿破黑衣袈裟的衣摆,有惊无险。
花和尚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毒,心里暗骂真他娘的倒霉,这七名承天卫都有二品身手,合力之下本就难缠,偏偏那名看起来孱弱的清秀女子还是万中无一的御剑高手,手法独特也不知道出自哪个门派?
最要命的是这个刘子明手下还有三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承天卫和陆续拍马赶到的一百南漳新府台的骑兵。眼下这危局,恐怕只有等大当家的出山才能化解。
姓齐的花和尚的黑衣袈裟下被划出一道血口,他立起月牙铲,翻身踩在山庄牌匾上方,大喊一声:“齐花拳请大哥出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刘子明讥笑一声,“花拳绣腿,真会取名字!”
轰轰轰!几声闷雷在天空响起。
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从花和尚的枯唇内响了起来,“仙子林大当家要来了。”
——
北陵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北朝皇帝乌和氏告病已久终于重掌朝政,罗家家主中书令罗乐佛罢相外放,二是早朝的时候这位久违勤政的皇帝下了一道惊动天下的圣旨,遣国子监右祭酒张清正接任北陵相位。
比起前者的意料之中,后者则是一记惊雷。
北朝清流一派本以御史中丞谷光景为领袖,儒圣张清正入仕做相,他谷光景自然要让出位置来,国子监院左祭酒的位置一直空置,朝中早有猜忌,是陛下圣心如渊,要让他明降暗升,掌握实权。
御史中丞虽然统领文官可说到底也只是逞口舌之威的区区言官并无实权,可国子监左祭酒则不同,这可与枢密院互相制衡的机要差职,有朝堂决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