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中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爹你还记得,樊家舅舅上门那次,我带着刘师兄、胡师兄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被打的鼻青脸肿吗?”
古视昌愣了一瞬,脱口而出:“你去见了樊英?”
古德中无力的点了点头。
“他和你说了什么?”古视昌语气不善的问。
古德中又苦笑了下,靠着刻满文字的墙壁滑坐了下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给我提供了些线索,我自己找鬼市的人查到的。”
古视昌不太高兴,想要像以往那样呵斥。可想到自家现在的境况,他又忍住了。难得没骂古德中,挨着他身边也坐下了。
“我也不问你都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我只问你一句,你怪爹吗?”
古德中摇了摇头:“不。或许您不是我以为的样子,但不管您和我娘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我和阿宁。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怪你们,唯独我和阿宁不可以。”
“哈哈,你长大了。”
古视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拍了拍古德中的肩膀。然后起身,从身上解下贴身的碧云剑,把它挂在了古德中腰间。
“爹……”
“别说了,我意已决。再说,自己做下的事,总要承担的。”
“你只要记住,这接二连三的事肯定不是巧合。樊英大约没这么大的本事,我猜他应该是与人合作了。我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我现在也说不准是谁。你也不要追寻真相,更不要去为我报仇。爹只希望你和宁儿能好好的。”
说着,他朝暗室外走去。
如果杨淑在,她一定会说:“老东西,现在知道说要承担了。简直虚伪至极。”
古德中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觉得他爹的形象瞬间高尚无比,心中犹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却又无比难受,自责于自己的无能。
等父子俩出来没多久,官府果然派人来拿古视昌了。可除了官府的人外,还有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
“等等,等等。你们拿古视昌可以,别动我儿子啊。”
众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来人,这哪儿来的疯子?
奉命带头来拿古视昌回去的差役本来松了口气,古馆主挺配合的,让他省了不少事。结果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疯子。
一名差役拔出佩刀,横在胡言乱语的肥胖中年人面前。
“闲人免进,速速离开。”
中年人不满的哼了一声,伸出短胖的手指,指着自己对差役们说: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我可是城里的张园外,你们就这么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