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抓过几个村民问话,大概得知了情况。二话不说,让人给呼呼大睡的李象元铐上枷锁,又命村里人帮忙将方老汉的尸体一同抬去县衙门审候。
几个捕快正要给李象元铐上枷锁时,他这才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笑了笑,道:“真凶不抓,为何缉拿贫道?”
捕头没给他好脸色,骂道:“你个老杂毛,当着本官面前还敢狡辩!深夜时分,有人见到你偷偷溜进了酒铺,分明就是你将方老汉毒害。一时嗜酒,醉酒不醒没能逃走罢了!”
“废话莫说!快快走……免得棍棒招呼!”
李象元摇了摇酒葫芦,一脸扫兴,道:“贫道的确与方老汉喝了一晚上的酒!可也不能妄加定论贫道便是杀人凶手。”
捕头眉头一皱,眼神流露出了几分凶厉,道:“你这老杂毛倒是会狡辩!那你说说,酒铺里只有你两个人在一起,谁是杀人凶手?”
李象元道:“他方老汉自己便是凶手!可惜贫道回天无力!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没了!”
“哈哈哈……”捕头仰头大笑,揪着身旁一位脏兮兮的老汉问道:“张老头,你觉得这笑话好笑吗?”
张老头吓得眉眼皆动,战战兢兢道:“笑……笑……好笑……”
捕头一把推走张老头,道:“天大的笑话!他方老汉难不成是自己杀自己,这可不是疯了?”
李象元神色凝重,点头道:“的确疯了!是被这无情的苛捐杂税给逼疯了!是被这无情的世道人心给逼疯了。”
“方老汉夫妇无儿无女,于是好心收养了一个男童,抚养他长大成人。”
“可惜人心叵测,这孽子竟是个狼心狗肺之徒,不懂得感恩戴德,还霸占方老汉家财。后来,这狗彘之辈入赘富贵家,改姓吕!”
“可怜他老伴死的早,日子过得贫困潦倒,喝着闷酒,一时忧愤,死于心疾!”
捕头眼神剧烈晃动,道:“你……你胡说什么!带走、带走,快快将这胡诌八道的疯道人给我带走……”
几名衙役听令,立刻挥舞棍棒,上前驱赶李象元。
李象元脚步轻移,反手夺走一根棍棒,只一步便来到捕头身前,对着他额头给了一棍子。
“哎呦!”捕头吃痛大叫,一手捂着血淋淋的额头,吓得连连后退,喊道:“来人啊!疯道人杀人了……”
围观的村民没有人上前帮忙,还有不少人小声叫好,他们都知道李象元打的人便是方老汉收养的不孝子。
只是方家儿子心肠凶恶狠毒,常常欺压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没人敢为方老汉打抱不平。
几名衙役见状,不敢上前,生怕这疯道人出手打死自己。
李象元冷冷骂道:“狗东西!今日这一棍子是贫道替死去的方老汉教训你的!日后若被贫道知你还敢欺压百姓,定教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