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面朝上的躺着。
聆听着耳边的吵闹。
他完全是一个人。
周围除他之外再无一人。
可就是耳边有个女人的声音,不断环绕,一会是哀求,一会是激烈的反抗。
最终,那些烦躁的声音全部化成了一首歌。
像是童谣:“我为你唱的第六首巫歌:
若是大海上航行遇到险情,
暴风雨比那一回更吓人,
面对狂风恶浪你泰然处之。
心里默念你的船不碍事,
必定能度过难关旅途平安。
我为伱唱的第七首巫歌:
若是被坏天气困住在野外,
人在高山上又遇到大雪。
一阵阵透骨朔风狂吹猛刮,
但愿不会将你的身体冻馁。
你务必用衣服裹紧四肢,
免得手脚挨冻得了坏疽”
突然一股陌生的熟悉感钻进了欧文的大脑。
他好像依稀的记得,这是她母亲时常给他唱的歌。
“母亲?”
一个对他来说好远好远的词汇。
记忆里似乎除了一个声音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实质性身影。
此刻他的大脑极其放松,那么沉寂在苦难之中发着呆。
直到过了很长的时间,也许根本就没有时间,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困到了什么地方。
荒原的田野上,高山草原。
远传日照金山的绝美景色摄人心魄。
连风中都带着温馨的味道。
欧文缓缓的从一处灌木之中爬出来,身上满是植物留下的绿色汁液,脸上手上也沾满了泥土。
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此处是一片山林,他好像处在阿尔卑斯山的脚下。
远处的山巅明显的被白雪覆盖,在欧洲这种高度山脉他能叫出名字的就只有阿尔卑斯山。
“耶,我怎么缩水了?”
刚刚光是关注周围的景色了。
等欧文收回视线才注意到眼前的灌木好高啊!都能抵住他的上半身了。
接着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并不是灌木变的高大了,而是他变矮了,从十四岁的少年变成了四五岁的幼童。
“真是遗憾。”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没能看见你长大。”
欧文转过头去。
他看见了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不是哈利的眼睛,比他的要亮,像是会发光一样。
女人正如饥似渴的端详着他的脸,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我我不知道。”欧文突然有些语塞。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像他这样的话痨,就算是面对伏地魔都能侃侃而谈,今天却在看见了一位长相美丽的女人时,说不出话来。
是的,那是个美丽的女人。
十分年轻,看着连二十五岁都没有。
她有着一头银色的像是独角兽毛般的映射着点点荧光的头发。
瀑布似的披在身后。
个子很高,欧文觉得她至少有5.7英尺以上。
当然他更在乎的是那张脸——实在是太像了。
“能告诉我,您和雯达教授的关系吗?”欧文小心翼翼的问道,他都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话音是如此的温和。以往的戾气和沁入骨髓的嘲讽语调完全消失。
“我母亲。”
“你的姥姥。”
“.”
“之前我还只是怀疑,但在看见您的那一刻,就猜到了。”欧文说着。
她的母亲已经快步的走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一股强烈的温暖从平原、从山林、从高山之上传来。温和的想让人哭。
“我有许多问题。”欧文的面前抵触着他母亲的银发。
满眼都是爱,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是的,你有许多问题。”女人低语着,旋即将欧文抱得更紧了些。
“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她恳切的说道,满眼都是温柔。
“我答应您。”
“.”女人一愣,随后温和的摸了摸欧文的黑色头发。
“有些事情,事后才看的清楚,我希望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不要怪她。”
“她?”欧文抬头看向她,道:“姥姥?”
“嗯,她帮了我很多,只是当时我不清楚。有些叛逆——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帮我。”女人笑了笑,似乎是在与那个青涩的自己告别。
随后又继续道:“会有人给你解释接下来的问题。”
“?”
欧文一愣,“还有人在这?”
闻声,女人笑而不语,牵着他的手。
接着周围突然出现许多雾气,
周遭的雾气,云里雾里,仿佛是天空的云朵,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