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黑洞的边缘一样,所有靠近了它引力场内的“物质”,不管是物体还是生命,都会无一例外被无尽吸入,吞入深渊。宇宙中不管是恒星还是星云物质,只要进入了黑洞的势力范围,都被撕碎殆尽。
万幸这个能量场还远远比不上黑洞,它还不成熟。
高文武每一下都好像在把自己的命都刻上去,他的心里也很挣扎,也很痛苦,也很绝望,他甚至一边在刻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一边更想捶死自己,他的手颤抖的不像他自己,他是随军军医,他的手从来都稳如泰山,他可以握手术刀和握枪,这双手从来没有朝向过自己的队友,救死扶伤,可现在他正在用这双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姜善,这段文字留给你,希望你看见,希望你看不见。
在高文武心里,如果他留下的这段文字,最终没有被姜善看见,那就是天意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或许,他更愿意这样的结果?
可此时此刻,他依然要把这些话全部刻在面前的黑板上,因为那是魏远的交代,“我们有一次逃脱的机会,仅有一次,这个‘大球’、它的球体重置的间隙。”
如果你曾佩戴过机械手表,就知道机械手表每运行一段时间,需要手动上弦,这样才能持续不断地走下去。如今这个时间空间球体,运行方式和这个类似,它所消耗的巨大能量,同样需要一些方式来补充。
而这个给机械手表上弦的时间空隙,就是他们最后逃脱时间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高文武刻下这段文字时内心有多艰难,那种赤红着双眼,也在机械地尽全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无论如何他都要执行完魏远的交代。
他知道这个任务除了他没有人会再完成了。
赵颖不可能,张政不可能,从听到魏远说出来这个计划的那一刻起、高文武就知道赵颖张政绝不可能会做。
魏远说是三个人,三次机会,其实根本不是,从头到尾,只有高文武这一个机会。
所以高文武盯着压力,红着眼眶,陪着旁边倒下的朋友,他很清楚他在刻下他自己的良心。
“京港卫队死了三队人,那不是偶然,因为当时那三队人正身处在校园里,他们最先触动了球的开关,开启了地狱之门……第一个进入球心的人,就会开启循环,成为球里的“钟表针”,校内的人和校外的人仿佛成为了钟表的两根指针,他转,他也转,在某一时刻好像重合了,但很快又会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