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起始

“我是这位救下你的恩人的,邻居。”寂卬也跟着冷言道,说完,对上阿月的一个白眼。

听完阿月和寂卬所说,那人瘫倒下去,睁着双眼,盯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月正奇怪,那人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咳了一阵,又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便又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微弱的一句“多谢,姑娘。”

“他……不会就这样……死了罢?”阿月见此,慢慢问道。

寂卬沉了脸,看着晕着的那人,道:“毒素都吐出来了,便是真的活过来了,你师傅手法讲究。该来的总会来。”

阿月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明白,寂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中意味,只见他提起了装着那只雪白兔子的笼子,阿月问道:“要做甚么?这夜晚虽然冷,但你可不能烤了它!”

寂卬一贯的浅笑又挂上了嘴角,道:“不是你说的吗?我自己去找个地方埋了。”语罢,不等阿月再说什么,便又如来时的突然,此时兀自开门离去。

窗外的雪仍然下的不紧不慢,流云遮月,偶有月光如往日洒进来,但在灯火之下,亦散入无形。

阿月没有关上门,寂卬说的不错,这样有雪的夜晚,应当是很冷的,但是这里却一直暖意融融,半落璧也并没有结冰的迹象,湖水荡漾,微波粼粼。

那匹跟着师傅,驮来那人的马儿,一直在距离半落璧不远处,一方水草颇丰的地方静静地歇着。几日以来,阿月照顾着榻上的,也照顾着这匹受伤了的马儿。

马儿所受,虽然看着严重,同他主人不相个上下,但终归是些皮外之伤,用上师傅留下的一些药膏,加之半落璧的风水不错,三日下来,马儿身上的伤痕已经渐渐看不清了。

这几日以来,总能见它一直望着这个屋子,日夜不休,都不曾腾挪卧着的位置,想来也在忧心它的主人。阿月感念其衷心,在为它涂药之时,总会念叨几句它主人的情况。

但是,这日在寂卬离开后,那匹马却突然嘶鸣一声,朝远方疾驰而去。

马鬃很快隐于夜色,但马蹄声却回荡了许久,划破夜色与沙漠。沙漠之上,隐约还有另外一阵马蹄声,声浪交叠,渐近也渐远。

声音落入阿月有些空茫的心中,阿月感觉,师傅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