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任道:“谭前辈,不知他们抓凌伯父和白三叔却是为何?”
谭非道:“南州各宗门在此处根基深厚,脉系庞杂,云欢宗想彻底统御我南州需得取得当地宗门的认可,否则难以立足,风尘三客当初因玄都教一事得罪了大半南州宗门,想必他们是想以两人当作投名状,待到鬼王宗与南州的宗门爆发争端,他们便可出面坐收渔翁之利。”谭非久经江湖,经验丰富,即刻便把云欢宗、鬼王宗和南州宗门的关系推理得七七八八。
谭非话锋一转:“如今的南州波谲云诡,除了几个宗门,凡人也开始异动,有几个凡人创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组织,笼络了诸多能人异士,意欲反抗宗门的压迫,我收到消息,最近无量山附近集结了大量凡人,其中居然有数千凡人方士,可怜那些宗门还在想着塔中仙缘,却不知危机已至,依我看,不日会有一场大战,届时我们可以浑水摸鱼,救出凌白两位道友。”
一直以来,修真者对凡人的压迫达到敲骨吸髓的地步,凡人对修真者的痛恨日益浓郁,当初玄都教便是主张放开对凡人的奴役,仙凡相敬,结果被南州大小宗门集火,而今星星火燎原,涓涓流盈谷,反抗之势已无回旋之余地。
林任道:“谭前辈,而今两位叔伯身陷囹圄,只在旦夕之间,顾自芳又歹毒非常,只怕等不到那天了。”
谭非道:“贼人势盛,唯有暂避锋芒,云欢宗想要取得认可,当在三日后的入塔大会上,那时各派宗门具在见证。”
林任沉思片刻,点头赞同,又问:“不知府上可有炼器之所?”
谭非道:“院内设有炼器室,可自行取用。”
林任谢过谭非,往院中走去,白乐儿紧随其后,仿佛离家的小孩有了依靠。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
谭非约请了几位散修前辈好友,带着十数名城中修士及林任白乐儿前往天镜峰。林任表情冷峻,驾着先前从鬼王宗弟子手中夺得的飞梭法器全速飞遁,白乐儿紧紧攥着林任衣角,眼中尽显愁容。
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已至天镜峰,远远望见凌万青师徒及白方跪在峰头,皆神情恍惚。南州众修士围站峰上,中间领头站着一僧、一儒、一侠三位修士,气宇不凡,显然是会盟的主持大修。顾自芳站在塔下,慷概激昂地演说:“…我云欢宗少宗主顾自芳代表云欢宗愿与南州各位永结同好,交为金石,今日诛此二獠,以证诚心。”
林任方才知晓顾自芳身份竟是云欢宗的少主,大喝道:“住手!”
众人望去,为首一人乃是仰天城城主谭非,同行还跟着一众隐居修炼的修士。
谭非降下飞行法器,抱拳道:“各位前辈,请听谭某一言,云欢宗与鬼王宗勾结,对我南州图谋不轨。诸位莫要受他蒙蔽。”
转头指向顾自芳道:“这顾自芳原是凌万青道友之徒,却背叛师门,德行有失,他的话万不可听信呀。”
顾自芳反问道:“你有何证据,我乃云欢宗少宗主,何需另投他人门下。”
谭非道:“想必大家已经听说鬼王宗进入南州的消息,我等齐聚无量山,鬼王宗却在此时进入南州地界,大家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