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既说以前,儿子也想问一声母亲,以前为何要抛弃棠儿?为何要将那么小的孩子扔到山下?就不怕她被山中野物吃了?”
康宁郡主苍白的脸上感伤的表情差点崩不住,手中紧握着的参茶杯子颤了颤,茶水打湿了她的手背。
将茶杯用力放在榻几上,康宁郡主拿帕子轻轻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嘴角紧紧抿成直线,也掩饰不住嘴角的颤动。
她在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怒火。
她想指着江彦轩破口大骂,他竟然敢质问她这个母亲,他也变得不孝了!
最后,康宁郡主拈着帕子擦眼睛,低头悲伤地哭泣。
江彦轩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可他忍耐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示弱的话。
如果他这时候哄母亲,被母亲伤害的棠儿又算什么?
康宁郡主柔弱哭泣了半天,也没听见儿子来哄,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诡异起来。
永安侯就是这个时候走进锦华堂的,一进来就见康宁郡主在哭,顿时蹙起了眉有些不耐烦。
他问儿子:“没和你母亲说去吃饭的事?”
江彦轩表情淡漠、语气平平:“说了,母亲说前些日染了风寒,身子乏,刚才还头晕呢。”
“府医来瞧过没有?”永安侯见康宁郡主只是说身子不好,而非直接骂这个骂那个,心头还松了松,便关心地问。
江彦轩摇头,永安侯便要人去通知府医过来。
康宁郡主哭泣声一顿,连忙阻止道:“大过节的喊什么府医,我自己也有养着的,兴许过两天就好了呢。”
永安侯将康宁郡主身边的大丫环都叫了过来,询问这些日子康宁郡主的饮食起居、补品茶点。
大丫环战战兢兢地一一细说了,康宁郡主事先并无交代,她们也不敢多说一句无用的。
永安侯问完一圈觉得饮食起居正常,并无生病迹象,心下便已了然。
要知道年前康宁郡主装病到真病时,从饮食起居就能看出来的,他只是懒得揭穿那些小把戏罢了。
了解情况后,永安侯没有说多的话,只道:“那就养着吧,家宴那边就别去了,别又吵吵闹闹伤人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