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大骂小纯骏太自作自受,居然连个护卫都没留下的同时,却是忍受着双腿的疼痛,慢慢爬到了柴友德妻子的尸体旁,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了她身上的军刀,然后悄无声息地爬到柴友德的身后。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而从背后偷袭,自己又是躺在地上,挥刀攻击的部位只能是这个中国老头的大腿以下部位。
深谙杀人之道又杀过很多人的他,盯住的部位就是柴友德的脚踝,只要一刀刺中,柴友德必然会重心不稳倒地,第二刀就能要了这个可恶的乡下老头的命。
于是,他左手撑地,右手举起了手中被鲜血遮蔽了寒光的军刀。
然后……
“噗”一声。
柴友德并没有倒下,而这个半残废鬼子的后脑勺却是被一把沾满泥土的钉耙钉在了地上。
看着这个鬼子噗噗冒血的后脑,苏醒过来后及时救了柴友德的柴有孝,双唇哆嗦,脸色惨白,本就胆小的他,现在更是全身都抖得像筛糠一样。
其实柴有孝比柴友德更早就苏醒了过来,他虽然瘸腿,但是总归比柴友德年轻了十几岁,加上庄稼人的身体也算结实,虽然被鬼子殴打得很惨,但还不至于就陷入深度昏迷。
只是他胆子太小,心中实在害怕,所以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后来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他听在了耳里。
直到他听见小纯骏太的惨嚎声后,他才敢悄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这个鬼子伤兵的鬼祟的动作。
他自然知道这个双腿都缠满绷带的小鬼子想要干什么。
而此时院子里除了这个小鬼子已经再无其他有威胁的东洋兵。
所以,老实巴交了半辈子的柴有效心中鼓起了一丝胆气,何况这个鬼子要去杀自己的堂哥,也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干逑他的。
于是,心跳得就要从嘴里蹦出来的柴有效,眼睛就看向了在墙角杵着的一把钉耙。
那是他经常使用的工具。
而且还得是柴友德家比较殷实,钉耙是专门到县城里请铁匠用实打实的熟铁打造的,比起寻常农家用的木质钉耙不知好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