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康副书记，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任何的场合，也可以说真话，或者说假话。”

她说的很有道理。

康明月立即说：“哦？请问崔主任，这假话怎么说，真话又怎么说呢？”

“假话就是，本次猪瘟实属天灾人祸，不可抗拒的原因，导致我云湖县没能提前大养猪，错失了改善县财政的千载良机，丧失了无数的就业岗位和下游企业。”

崔香云语气淡淡：“因此我们云湖县，得从这次席卷全球的猪瘟中，总结教训，预防以后出现类似的情况。”

假话——

也可以说是空话，套话。

早在燕京某单位时，指望一根舌头来打发时间的崔香云，干这活可谓是驾轻就熟。

而且能把死人说活，黑的说成白的，男的变成太监。

“至于真话。呵，呵呵。”

崔香云微微冷笑，看着栾瑶：“虽说我来的晚，但我也知道早在楼小楼书记在任时，就全县推行大养猪。可随着她的调离，接任楼书记的栾书记，却不顾原副书记张泽国等人的强烈反对！以危言耸听，劳民伤财为借口，悍然紧急叫停了全县大养猪计划。”

这是真事——

谁要是反驳的话，崔香云分分秒秒就会找出曾经的会议记录，狠狠抽在她的脸上，让她自己看！

栾瑶脸色忽青忽白。

康明月低头喝水。

贺小鹏等人洗耳恭听。

吕宜山等人则是眼观鼻——

崔香云抖擞精神：“真话就是，栾书记以一己之力，破坏了楼书记在时的全县大养猪计划！更是让原副书记张泽国同志，担负了不该担负的责任！因此，云湖县当前所遭受的重大损失，就该由栾书记一力承当！我个人强烈建议，栾书记主动递交引咎辞职的报告！并通过电视、报纸等媒体，向全县除新区之外的五十万群众，公开道歉！”

栾瑶——

康明月——

吕宜山等人——

就连陈勇山，贺小鹏这俩大老粗，听崔香云这样说后，都是满脸的惊讶。

见过敢说真话的，可从没有见过，这么敢说真话的。

崔香云一个县委办主任，竟然在班子会议上，建议县书记栾瑶引咎辞职，还得在媒体上道歉。

这。

这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