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个狗屁潮流,天启湖是个干净的地方,不要用恶趣味的实验来胡搞,来溜须拍马,为了迎合上意,把这里弄得一片乌烟瘴气。”回到办公室的唐天实狠狠地呷了口茶,竟然是将那半杯的茶叶都咽进了肚里,忍不住咳嗽起来。
回家的时候经过一处拐角,有位看上去很是仪态不俗的中年人在地上摆了个摊。
中年老板身上的衣服很是整齐,摇着一把做工精美的扇子,丝毫没有求生者的那种慌乱和无助,甚至有了一分当下天启湖人没有的从容之态。摊位上只有一副没有下完的残局棋。
路灯下,这棋盘闪烁着奇异的红色光线。
摊主微笑着看着驻足的唐天实,给他以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见他驻足良久,出声道:“看来也是同道中人,有没有兴趣来战一局?”
他的声音极有磁性,是标准的普通话。
下班了,这一刻,魂魄才算是回归了肉体,试着将刚才的不愉快忘个干净,唐天实揉了揉古板的脸,他感受到了中年男子的善意,于是点点头:“老哥,兴趣有但是未入其道,我可不是象棋高手,就是一个普通的爱好者,您诚意相邀,我就勉强献拙了。”这当然是谦虚的表达,唐天实拿过省执法协会的象棋组冠军,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
发出要约的摊主显然也非常人,两个人的棋力相当。这一盘棋下得天昏地暗,一直下到了老晚才将将分出了胜负,一念之差,还是输了,但是痛快。唐天实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一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回家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回执法协会却只有5分钟。他摇摇头叹息道,算了,天快亮了,今天就在集体宿舍里躺一会吧。
中年男子啧啧称赞道,有一点点的王婆卖瓜的嫌疑。“能与我老石战个旗鼓相当,你的棋力也是大师级别的了。”
唐天实闻言哑然一笑:“您的这份自信实属可贵。”他想到了某音里面那些淋雨落泪的中年人,沉声道:“大师可不敢当,我就是从小喜欢下棋,当年拿过一次青少年赛的全国冠军,后来工作了就很少再下了,毕竟刑...工作比较忙。”
“我就说你这棋力就有些年头,像是陈年老酒一般,瓶盖一开,就有浓香,这打开局面之后更是纵横捭阖,果然...我的猜测没错。”中年人很是自信地点点头道:“兄台,你这人棋风大开大合,进退之间都不加掩饰,是那种最直截了当的下法。所谓棋格如人格,你这人就像是一把挥出去的青龙偃月刀,不见血难收回。这种性格在官场仕途上,怕是不大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