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的光秃山坡上,萧如山正同妻子周寒梅头戴草帽,奋力挖掘着。
相隔一条立沟,张黑牛一手拄拐杖,一手挥舞着短把锄头,也奋力地刨着,他母亲和丈母娘也在帮着他,总是无多有少嘛。
萧如山一边挖一边向老婆讨好地笑道:“好老婆,我必须全村检查一下,我不能象老母鸡一样只刨自己的坑。”
周寒梅神情一下由晴转阴,立即反对道:“哼,反正姑奶奶不管,我挖多少个你必领挖多少个!再说,这种事谁还自己放水不成?你这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萧如山皱起眉头叹息道:“唉,一般人家是没问题,可那几个孤寡老人就麻烦了,要找几个社长商量对策才行呀。”
周寒梅即刻打起小算盘,点头道:“我还真忘了这事,要不把土地转包给我们,到时候把钱适当分一点点给他们,一定行吧?”
萧如山不可能大事也顺着她意,更何况她还狮子大开口!他委婉地叹气道:“不行呀,其它小事老婆大人说了算,这事得全村大家拿主意,我再差劲也还是一村的父母官呀!”他放好锄头满山遍野环顾着离开。
周寒梅心中万分窝火,没好气地找茬叫道:“烂杂皮,又后半夜才醉薰薰回来吧,那样就让你睡地板!”
旁边一个挖掘树坑的老光棍笑道:“里长娘子,你是不是把床留给弟兄呀?”
周寒梅虽然从来不吃亏,但她许久才调整过来心态,笑骂道:“早留给你了,猪圈门一直没有关。”
老光棍马上钻她话里的空子道:“是不是你怕里长发现,着急跑回来就忘了关猪圈门呀?”
周寒梅笑道:“呸,急的是你,你早变成饥饿的蚂蝗了吧?我给你做媒,隔壁穿黄皮衣的黄寡妇介绍给你,只是她嘴巴厉害,不知道你怕不?”
老光棍更是开玩笑的老手,知道对方说的是黄母狗,机智地笑问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把黄寡妇给你老公用吧,我留下媒婆就好,前程如此锦绣,接头暗号照旧!”
“你………”
周寒梅一时语塞,附近乡亲们放声大笑起来,那豪放而又满含喜悦的声音传出老远,老远,山谷中回荡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