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位不算师尊的师尊打好招呼,沈凉这才放下心来,走回放置烧纸焚香的地方,就近找来几块石头,偏长方形的那个立住,其它石头围这块立住的石头一圈,看起来就像是个简易墓碑。
碑上无字,心中有字。
再把香和白烛点上,香插在松软的黄土里,四捆烧纸环绕左右,沈凉一屁股就坐在了“碑”前。
不跪,不是不尊,更非不孝。
而是他知道,他今日祭奠的这个人,是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
只要他这个儿子,愿意抽点时间出来陪她说说话,她就开心极了。
“娘。”
一声出口,原本心情还算平静的沈凉,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温情画面。
这人啊,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高兴的事不会忘,难过的事也不会忘,只会在寻常藏在心底深处,四季酝酿,一待搬出,酸甜苦辣,就总会翻江倒海。
小陶喜凑到近处,年龄虽小,却心智早熟,添以又是个女娃娃,属于天生的感性动物,一下子就感觉到沈凉的情绪低落下来了,低落程度,令她想问都问不出口,仿佛冥冥中有种力量暂时封住了她说话的能力,于是只好默默陪伴在旁,像出门时她娘再三叮嘱的那般,大哥哥接下来不论做什么,都不要嬉闹喊叫,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