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越州知府是正四品官,他去世葬礼就算不隆重,也不至于跟眼前这般寒酸。
但叶礼和其夫人的骨灰坛随意的被放在地上。
骨灰坛用得是最便宜的黑陶坛子,如果不是上面贴着两人的名字,叶锦棠根本不可能认出来。
看到这里叶锦棠一下就明白,其中关窍。
叶礼为人低调,来越州当知府时,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后来在越州娶了皇商温家嫡女为正妻,他家里也就多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而已。
一场疫病,让整个叶家几乎死绝,只剩下叶锦棠一个还差好几个月才能及笄的小姑娘,带着绿珠过活。
可以说在越州原主是没有任何依靠的。
她一个小孤女,那真是谁都能在她身上踩一脚。
眼下叶礼和温夫人的骨灰被如此对待,怕是跟宋知事脱不开关系。
叶礼和温夫人去世的突然,留下的家业可不只是丹阳侯府的人惦记,宋知事自然也是惦记上了。
“姑娘宋知事过来了。”
随着绿珠的目光看向义庄外,果然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
叶锦棠心下一片冰冷。
宋知事和叶礼共事多年,叶礼去世,他却连一炷香都不想上,义庄大门都不进,可见这人有多薄凉。
“绿珠,拿上我爹娘的骨灰坛,我们走。”
绿珠见叶锦棠并无大碍,方放下心来。
她拿来包袱,把骨灰坛包好,小心的扶着叶锦棠往义庄门外走。
“叶姑娘节哀。”
刚出义庄大门,宋知事一脸悲痛的迎上来。
“多谢宋大人来看望家父。”
叶锦棠很是柔弱的朝着宋知事行万福礼。
“有一事,本来我也不好这个时候说,但实在是没办法,叶姑娘你也知道越州疫病刚过去,还处于一团乱中。”
“叶知府去世的折子我早就递上去,新来的知府朱大人也在路上,眼看着就到了。”
“历来。”
叶锦棠根本不想听宋知事在这里说些虚的,她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宋大人是想让我从府衙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