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重看见那三幅画,奚午蔓又觉得没有修改的必要。
顺便看了看展厅里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奚午蔓才离开。
回到奚午承的别墅时,奚午承早就离开了家,佣人们和以往一样,各自忙碌着,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奚午蔓首先回到卧室,在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进到画室,翻出曾经画下的三爷爷,稳在画架上,拿了支平头笔在画布前比划。
然后,她扔下笔,提着画到后花园,把画放在灌木丛上,回画室搜罗出很多没用的纸箱和画有线稿的A4纸,堆在花园的草坪中间,又拿了客厅奚午承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一沓A4纸,扔进纸箱堆里。
待火焰窜高,她把灌木丛上那幅画扔进了大火中,又几次折身回画室,每次都提了或大或小或一幅或三四幅画,全部扔进火里。
佣人们在各个方向悄悄地看她,不明白她的用意,也没敢阻止她的行动。他们时刻注意着草坪里的大火,随时准备着上前扑灭,以防火势蔓延。
好在,大火没有点燃整个草坪,只是往纸箱堆外面扩了一圈。
但这太奇怪了。她去了一趟橙乡,回来就开始焚画,是受了什么刺激?
难道去了一趟橙乡,精神就不正常了?
佣人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在私下里暗自蛐蛐。
夜色降临时,火焰的气息与浓烟早被风彻底散去,花园里的灰烬也被佣人们打扫干净,连烧焦的土壤都被翻新,种上了新的绿草。
而奚午承一进屋,就有个女佣趁着为他脱大衣的机会,把今天奚午蔓烧画的事轻声告诉了他。
也不知道他是没有听清,还是懒得在意,他不动声色地与奚午蔓一起吃了晚饭。
饭后,他只对她说,他们要在新年前一天回老宅吃晚饭,也就是明天晚上。
关于IFS画展结束后的拍卖会与城东画廊的新年画展,奚午承一个字都没提。
他甚至没问她烧画的事。
这很反常。
但凡他大发了脾气,奚午蔓都不至于提心吊胆。她总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之后,她会被风雨折磨致死。
第二天,从早上六点半开始,连续四个多钟头,奚午蔓的电话就几乎没断过。
她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打电话给她,讲的还基本都是跟画相关的事。
类如画展、画作拍卖会、画家茶话会、A市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新年主题宣传画、A国艺术家跨年晚会等等。
她推了一些活动的邀请,即使对方亲自把邀请函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