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有足足一分钟,奚午承还是没说话。奚午蔓抬眸对上他质疑的目光,丝毫不慌,她已琢磨好措词。
“哥哥,你没有受伤吧?”她软着嗓音,向奚午承走近两步,连她自己都信了她真的关心奚午承,“哥哥有没有弄疼手?”
虽然她知道,奚午承不可能自己亲自动手。
不出她所料,她的关心起了作用。她看见奚午承的脸色明显有所缓和,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抬手用指尖勾住她大衣的纽扣,吓得她本能就要后退。
奚午承半分青眯,语气陡然冷了下去:“怕什么?”
“没……”奚午蔓强迫自己站定,大脑飞速运转,设想好说辞应对即将可能会发生的每一种情况。
脑子里想得很好,可当奚午承把她按在椅上,慢慢解开她的衣衫,她突然意识到一点,再动听的话语除了激怒他,起不了其余任何作用。
而令奚午承青筋暴起的,是她身上泛紫的吻痕。
他居高临下地审察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深浅不一的紫色痕迹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奚午蔓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他却异常平静,只说了两个字:“恶心。”
她看着他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身大步离开包厢,心里莫名一堵。慢慢穿好衣,她耳边不断回响刚才奚午承说的那两个字,逼迫她去琢磨这话的意思。
她拿起筷子,一边吃桌上还一点没动过的热菜,一边思考,在填饱肚子后放下筷子的瞬间,她突然想明白了。
因为她身上有别人留下的印记,所以他说恶心。他把她当作世上最肮脏的一件东西,带着绝对的鄙夷说出那两个字。
他试图通过这简单两个字,将一种完全出于他私心的耻辱观念根植到她心底,令她自卑,令她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逃遁往乌漆墨黑的下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