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遛狗的年轻女人站到她身旁,浓烈的香水味压迫她的心脏。
这红灯异常漫长,她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楼房都垮掉了重新修建,道路都塌了长满杂草,可那红灯依旧,在深蓝的夜幕下夺目刺眼,宣判着是死还是活。
身旁的灰色那不勒斯獒犬走上斑马线,遛狗绳后,那个香水味浓烈的女人紧紧跟随。
奚午蔓跟上女人的步伐,死死盯着对面的绿灯。绿灯上的小人开始一闪一闪地跳动,她加快步伐,在灯光变红之前安全离开了斑马线。
地面有很长的影子,其中一个属于她,旁边追上来的有两只犄角的影子,属于那只灰色那不勒斯獒犬。
回奚午承的别墅的路上,奚午蔓看见一栋别墅的大门外有两个人在争吵,一男一女。
“你不能总是自娱自乐。”从声音听上去,是个尖酸刻薄的男人,“你得考虑金主的感受。”
“我自己都不开心,你指望我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女人火气很大。
“你有本事就不要花他的钱!”
“他给我为什么不花?我没有逼他,也不会逼他,他愿意给就给,不愿给我也不会拿刀架他脖子上。”
他们的争吵远不止这些。奚午蔓没有为听吵架而停留,很快,他们的争吵声在她身后被风声彻底淹没。
从他们的那几句争吵,奚午蔓无法判断他们的关系,也不好奇。
她身心疲惫。
奚午承的别墅灯火通明,单从灯光只能知道他在家,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层楼,哪个房间。
眼前突然飘下雨夹雪,冰凉地落在奚午蔓脸颊。她轻轻打了个寒颤,将脑袋往衣领里缩去,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入户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