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婚礼

折腾的夫妻两个,大夜里的,一点也睡不好觉,本来请保姆是为了让自己能轻松点的,谁知是这样,辞掉一个,换了一个,还是这样,再换一个,态度差不多,两个人也是很无奈,正在联系家政公司,想找个靠谱点的保姆,现在的月嫂和保姆刁的很,职业素养差次不齐,白天似乎把孩子照顾的安安稳稳的,其实狠命摇孩子睡觉,哭了就送给妈妈喂奶,或者喂东西喂果汁,要不然就是抱出去逛,小孩子一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当然就不哭了,结果孩子的胃撑大了,还吃上了瘾,喜欢出门疯批,一闹就得喂奶喂东西,搞得深更半夜还得起床,给小东西冲奶兑果汁,夜里还闹着父母抱到院子里或者屋外去逛一圈,疯批一下才行,沈敏和鹏举经常大半夜的抱着哭闹的孩子,在门外溜达,有时一夜要抱出去几圈。

沈敏第一次做妈妈的哪有什么经验,婆婆这些年养尊处优被鹏举爸爸宠了一辈子,不会照顾人,连家务都做不利落,上午打扫打扫家里,帮着沈敏做做中饭,下午喜欢去打打小麻将,瘾很大戒不掉,有时还被朋友喊出去逛逛街,参加参加聚会,鹏举父亲去世的早,鹏举不忍心自己妈妈太辛苦,只好指望保姆敬业一点,谁知保姆请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稳妥麻利肯多做事的,沈敏既要带孩子,还要买菜负责做一日三餐,只好自己尽量帮沈敏分担些了,就一个宝宝,总不能请两个保姆吧?沈敏也知道指望不上自己的婆婆了,所以两夫妻搞得是黑白天颠倒,苦不堪言,鹏举还要上班,人瘦了不轻。

沈敏自打生了孩子之后,变化了不少,假小子的性格似乎消失了不轻,越来越女人了,言谈举止也越来越讲规矩讲退让了,甚至有点婆婆妈妈的了,和俊逸逸辰他们聊天的时候,也比以前絮叨了,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变化好大啊,三句离不开个孩子,直说暂时不想再生了,这小孩子带起来好辛苦,就是生了一个小祖宗啊,没日没夜的闹,告诫逸辰和诸一凡对老婆好点,别一结婚就着急要孩子,先过过二人世界,磨合一下婚后生活,再要孩子,自己和鹏举那么好的感情,就因为孩子要了早了,在啰啰嗦嗦烦烦躁躁的生活里,难免会有争执和不快,让他们不要学自己,好好过过二人世界,请保姆的时候长点心眼,挑个好保姆,鹏举在一边听着媳妇的抱怨,只能苦笑,自己的媳妇,现在确实很辛苦了!

以前的沈敏,跟俊逸秀真是质的区别,俊逸秀真比较关注自身,性情上也没有沈敏是非观强烈,比较关注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而沈敏却是那种关心全人类,心怀天下和苍生,有着大局观大是大非观的女孩,关心粮食和气候,关心国家大事以及蝇头小事,关心所有的真相和八卦,关注人间的不平事,大大咧咧的敢说敢做,敢发言敢发火,对八卦是非的兴趣超级强烈,甚至连小区隔壁老王大叔这种婆婆妈妈们才关心的事,她都能知道,敢爱敢恨,是非分明,现在的她棱角似乎在消失,性情变得圆润了,可能是她这几年呆在机关单位的原因吧,机关单位的生活比较湮灭人的性格,也可能是做了妈妈吧,沈敏没有以前那样性格分明了,学会了斟酌和妥协,也学会了人情事物,以前性格比较温和的俊逸和秀真,倒是变得棱角分明了的感觉,工作单位和工作性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啊。

沈敏自从有了孩子,变了不轻,俊逸感觉和她的世界,有点距离了,女人只要没有生孩子,就永远是女孩子,但是生了孩子的女孩子,就不再是女孩子是女人了,女人和女孩子,在观点和思想上是不同的,这种变化几乎是不可逆的!

说话之间,那边秀真要下来了,有人来喊俊逸过去,她这个主伴娘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还在那边和好友们聊天,该去干正事了,俊逸赶紧上去和其他伴娘一起簇拥着秀真下楼,秀真穿了一条镶嵌这人工碎钻的长袖冬款婚纱,外穿着一件加厚修身长袖真毛披肩,头戴皇冠婚纱,带着铂金钻石项链,穿着10厘米的高跟鞋,身高拔高了不少,这套衣服很适合她,把她娇小的身材,衬的曲线分明玲珑精致,一点看不出里面穿了肋骨骨折固定带,秀真从出生到现在,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带过这么好的首饰,这么的在人前受到关注,这次婚礼,徐学平,真的是花了本钱来满足秀真,今天的秀真光彩照人!

现场摆下了可以坐上三四百人的长凳,好长的宾客席,婚庆公司花了功夫了,除了一部分不能及时赶来只能参加晚上喜宴的人,亲朋好友基本上围观了这场婚礼,现场还围了好多小区的邻居们,大家热热闹闹的和秀真欢度了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徐学平租下了小区公共会所,给亲戚们准备了茶点饮料,给大家休息喝茶聊天,等待晚上的婚宴,喜宴更是大摆了五六十桌,徐学平为了这场婚礼,着实的花了不少钱,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不看他说多少,要看他做了多少,对于秀真,徐学平是认真的!

因为秀真肋骨受了伤,还没有好结实,所以晚上的婚宴,在司仪用心的引导下,现场那些年轻气盛想着闹新娘闹公婆的青年,没怎么闹新娘,意思了一下就结束了,基本上在闹新郎,徐学平给大家整的不轻,换了敬酒服的秀真确实也是乏了,虽然有点顶不住心口的隐隐作痛,心里是幸福的,秀真坚持撑下了整场婚礼,从老家到S市,婚礼很成功,可以说既有面子又有气氛,亲朋们、好友们、同学们,同事们,也难得这么开心的聚在一起,整个婚礼热烈而又情意绵绵,推杯换盏之下,所有人相谈甚欢,气氛很好!

人生啊,真的是很有戏剧性,当年的那么骄傲高高在上连校领导都要特别关照的大校花陆云琪,小城里的富贵牡丹花,在学校舞台上弹着十几万的箜篌表演的白天鹅,临了的,嫁给了个四婚了的老头,虽然是荣华富贵地位高高在上,但是结婚办的却是神神秘秘,现场楞没传出一张欢庆的图片或视频出来,虽然全是有头有脸的人参加,还有圈子里的人,连一个同学也没有请,虽办的奢华气派名人如云,却全是钱的味道,势的味道,缺少其乐融融、人情味道,陆云琪的婚礼,对于她的好友同学熟人们而言,无声无息,连熟人也没有请几个去,就这么嫁了!而当年相貌一般,后来遭遇那么多挫折的秀真,如此哀伤的如苔藓一样顽强求生存的女孩,当年的那只丑小鸭,却迎来了爱她的男人和如此喜庆热闹的婚礼,婚礼办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大摆酒席,宴请四方亲朋,朋友熟人系数到场,办的热闹而又情意浓浓的!富贵如云烟,唯有真心才是无价宝!

婚礼一结束,沈敏鹏举和新郎新娘老同学们老熟人们,匆匆的合了几张影就急冲冲的赶回去了,两个人开车过来的,一个晚上,从小就肆意惯了的鹏举,都没敢喝一滴酒,也没以前那么的话痨了,想想他父亲去世后的那几年,他过得很不顺心,不仅有了烟瘾,也贪上了杯,喜欢借酒发泄一下情绪,今天大家才知道他戒酒戒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今天还要开车,更是一滴没喝,从鹏举对沈敏,是马首是瞻惟命是从,看来鹏举已经不需要酒来消愁了,他的生活,被沈敏和孩子挤满了!

大晚上的都10点了,有了孩子,就已有了牵挂,去哪都不再想着自由,想着自己了,孩子成了他们心里的一切,匆匆赶来匆匆的赶回去。临走的时候,鹏举从包里掏出了几张旧照片,悄悄的塞给了俊逸,说沈敏不知道,现在该是还给俊逸的时候了,原来是高一的时侯,鹏举偷偷拍下的俊逸旧照,看着正在喜笑颜开的和亲朋好友们告别的沈敏,俊逸知道他们过得很幸福,微笑的悄悄收起了照片,鹏举抱了下俊逸,和沈敏第一个离开了S市!

所有的人,终将走向新的生活,有的人难以从过去里逃出来,饶过自己,一直沉溺在里面痛苦挣扎,而有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选择了与过去告别,鹏举把自己当年偷偷拍下的照片还给了俊逸的时候,就是和以前彻底告别了,俊逸默默的接下了这份过去的感情!

相聚终有离别,第二天大家都各自回程了,秀真和徐学平赶去了宾馆里,和大家告别,俊逸逸辰和诸一凡以及他的女友,一起乘坐了高铁回了A市,高中时的同学里,当初要死要活闹早恋的,似乎只有逸辰和俊逸这一对,走到了最后,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么调皮的捣蛋鬼鹏举,最后和隔壁班的假小子沈敏成了一对,看着那么不可能,风格完全不搭的人,最后却成了一对,秀真爱了肇逸辰十几年,最后闪婚嫁给了同行徐学平,鹏举追了俊逸那么些年,最后娶了俊逸最好的闺蜜,那么帅气女人缘爆棚的诸一凡,直到读博的时候,才遇见了自己的姻缘!富贵花,高高在上的校花,那么多男人追逐的女人,最后闪婚嫁给了名利权势,没有嫁给爱情,没有选择生活,嫁给了和爸爸一样大的男人,宫敬史,一个从小到大任性活着的奇男子,至今还是那个不成器,还是那个任性妄为胡乱闯祸的奇男子,在坑妈坑人坑自己的路上继续狂奔!

宫敬史被老娘押回了A市,大病了一场,躺了好几天,挂了多少营养液吃了多少补品,也没有吊起精神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了,宫敬史的老娘,看他都这样了,暂时不会折腾幺蛾子了,解禁了他的所有银行卡,解禁了所有的监管,与其半死不活的这么着,不如让他随心所欲的去折腾折腾,出去散散心好了,至少还有点活气,反正祸根的死丫头结婚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应该会死心了!

随着秀真的嫁人,宫敬史所有的热情,似乎被耗尽了,青春,也随之真的要死去了,心都空了,这些年他是花天酒地任性妄为,那是因为他的精神和生活,从来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从来就没有根,家不像家,妈妈整天忙的不管他,总是等他闹出事才会做回妈妈,他需要刺激的生活,让自己感到自己的存在感,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闭口不提自己的生父,这个生父甚至嫌弃他和他的妈妈,避嫌的很,从没涉足过他的人生,自己的妈妈不小心怀了自己,不得已生下了自己,终日沉迷于创造财富争权夺利之中,自己这般大病一场,她也只是把自己交给医生,交给家里的家政人员照顾,还是早出晚归的,和自己的那个父亲进行企业的争夺战,自己从小到大,是既没有人生的理想,也没有什么抱负,这些年浪荡的生活,虽快活逍遥却是自我麻痹而已,唯一的念想就是那个秀真,那个恨自己的女孩!现在也没了,嫁给别人了。

宫敬史一股脑的将自己和秀真这些年所有的恩怨,自己身上的过错,全怪在了肇逸辰的身上,当年要不是他勾去了秀真的心,自己肯定是搞的定秀真的,要不是当年的秀真,心心念念的全是他,自己也不会想出损招,去举报秀真的父母,以图接近秀真,更不会造成大错,苦了自己,苦了秀真,致使两人从此没了任何的可能性,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了肇逸辰的身上,病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去网上在所有有关肇逸辰的帖子下面,瞎说八道的疯狂攻击,发泄情绪,但是自己个人力量单薄,没人搭理,搞得好败兴!

于是他想起了陆云琪那个解散了的公关营销公司,那帮吃网络饭搞营销搞水军的家伙,他们应该有能力帮自己,在网上肆意的去蹂躏肇逸辰的,替他泄泄愤的,于是他找出了当初复制下来的人员名单和电话号码,联系了他们里面的人,先了解了他们现在做的什么业务了,知道他们还在做网络公关营销的破事,立刻联系了负责人,表示自己愿意花重金请他们,把肇逸辰在网上给他搞臭了。

陆云琪以前的那帮手下,有的去了新公司,有的转行了,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在公司解散后,聚在一起立马成立了新公司,正是急需开拓业务的时候了,正处于没有业务的阶段,看到有人下单,当然有兴趣了,而且还是这样的一票单子,那不是不挣白不挣,万一搞好了能速度扬威,速度扬名立万,也好揽业务,现在不是陆云琪搞公司那两年了,做这种营生的人越来越多,竞争很大,营销公关公司最重要的宣传,就是案例的成功,公司的负责人已管不得肇逸辰是前老板陆云琪的心头爱了,像他们这种新开的公司,现在最重要的是业务,前老板以后会不会受到伤害,现在已经管不了了,毕竟是前老板了,自己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什么都比不上展开业务,他现在只能想着未来了,毕竟开公司时钱砸进去了,饭都吃不上的公司,想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业务接下来,除了那个温会长那里难搞点,陆云琪这边,自己只能先顾自己了!

现在的公司负责人叫区纶菊,肇逸辰这个人,熟啊,这几年没少帮陆云琪做他,手里有不少他的资料,甚至在离开公司之前,偷偷趁着陆云琪心烦意乱无心打理的时候,利用技术手段从她的电脑里,刻录复制下不少的资料,存了很多东西,现在的这单生意,就是天上掉馅饼,白送的发财机会?自己既然是做这些网络生意的人,哪谈良心和道德?谈道德良知,就挣不了那么多钱了,这个职业注定了他们不谈操守的,任何东西如果能卖个好价钱,都是可以谈的,如果攻击肇逸辰能发财,他什么都是愿意做的,只要价格到位!

陆云琪以前的营销公关公司总部设在A市,但是水军和网军的运营却在外省,区纶菊是陆云琪的手下,从财力上来说及不上陆云琪,虽然接手了公司的人员和设备,但是资金上却没有陆云琪那么能弄到钱,新公司迁去了以前的网军运营的省份,节约成本,也便于自己直接控制,区纶菊联系了宫敬史,要求立刻见一面,表示可以好好谈谈,说见面,会有好东西要分享给宫敬史,要是他感兴趣,做下一单大的,肯定是双方得利,一定会让他称心如意,正处于颓死不振状态里的宫敬史,顿时来了精神,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宫敬史开着车子就出去了!

两个人约在一家茶室的包间里,那位小区先生通过话后立刻驱车赶往这里了,为了能稳住这笔生意,分秒必争的来到了这里,应约的宫敬史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陆云琪的前手下,这个貌相,一看,可不是个什么好人的样子啊,胖嘟嘟的肉脸满脸的谄笑,身高不高,戴着眼镜,胖墩墩,三十多岁的广东人,宫敬史一开始以为是个女士了,声音也是比较娘很女人的那种,更因为名字叫区纶菊,宫敬史一直以为是个女人,一路上都在回味这个很奇葩的名字,也不知他爹妈是怎么想的,起了这么个名字,也难怪宫敬史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女人了。

待两个人坐定了,宫敬史才觉得真是个女人,也挺好,坐在对面的这位,不仅是一开口就一股娘娘腔,文馊馊的,举止女性化,还不断冒点脏话,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的是相貌堂堂,书生样子,像那么回事,但是一开口,天啦,连不文明惯了的宫敬史,都想让他闭嘴,这玩意可不是个好人啊,陆云琪是怎么用上了这种家伙,一看就是个混子,不仅娘馊馊的还满嘴的爆脏话,宫敬史心里一直寻思陆云琪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么个人,雇佣这种人做手下的,连宫敬史这个人,都听不得他这臭哄哄的嘴巴了!

区纶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宫敬史不感兴趣的话,无非是谄媚的一些话,套近乎的话,区纶菊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知道这种人是个大单子,而且他对这行毫无所知,好忽悠,唾沫横飞半天之后,终于掏出了一个U盘,插在带来的电脑里,还仔细检查了包间有没有摄像头和房门严不严实,电脑里,不仅有肇逸辰在美国和男同学们一起打篮球骑马的亲密图片,开车、骑马和玩射击的视频,和美国导师亲密的合影,更有在潜店教女性学员潜水的图片,还有和一些教男性学员时肢体接触的照片,更有大量肇逸辰和许俊逸去日本游玩时的照片!

宫敬史这个人不太喜欢上网,这些年要不花天酒地玩女人,要不混会所养少爷,要不就是去整容,要不就是去纠缠秀真,所以他对网络没啥了解,更不知道肇逸辰这些年,在网上挺火的,所以看到这些照片他挺惊奇的,居然有这么多视频和照片,在他不学无术寻欢作乐的时候,肇逸辰不仅学业大成,更是学会了这多么竞技类的运动项目,吸引了大批网友成了他的粉丝,看着电脑里英俊健康那么吸引人的肇逸辰,宫敬史很受冲击,很不服气,自己这么有钱,家世也好,都没有时间玩这些洋玩意,这个穷小子,居然会这么多高端的运动项目,还成了高级知识分子,实在是太可恨了,听区纶菊说他在网上很受欢迎,有粉丝团,宫敬史越发的想整他了,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