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一看,那阴阳鱼两只皆已摔断,要知道此物乃是木头所制,如今摔断,怕是大凶之兆。
“真是怪事”族长眉头紧皱,一脸严肃:“此兆不可问解,看来是非命中如此,天意难违”
本想听二爷爷有什么救命之法,如今却说了这番言语,碍于长幼尊卑,徐世昌不敢发作,心中只觉得又怒、又急、又悲,心中怒火不知该向谁发泄。
搂着怀中爱子,见他依旧在沉睡,不忍打扰,眼泪簌簌,口中喃喃:“是非,我去求医,我就不信治不好你的眼睛了”
徐世昌如此执着,族长也一时间无话可说,但小是非失明的事也很快在村中传开了。
小是非诗书文采被村子里的人公认是族人的希望,如今他突然失明,众人前来看望后,也只得连连感叹,唏嘘不已……
大人尽皆探望后,那群小伙伴也一起过来探望他。
“是非哥哥,你真的瞎了吗?”族弟鼻涕虫徐青云,流着鼻涕,见小是非双眼空洞无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更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敲,心中直嘀咕他说的什么屁话:“笨蛋,是非只是暂时看不见罢了”
鼻涕虫头上一痛,捂着脑袋,转过身想打回去,看到高自己一头的徐更己正一脸严肃瞪着自己,虽不敢发作,可还是推搡了一下徐更己。
两人挤弄不停,徐银屏却来到了床边,握着小是非的手,安慰他道:“是非,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听了银屏姐姐的话,小是非心中一热,眼角湿润,嘴上说不出话,只是连连点头。
站在后面的徐志莫皱了皱眉,直言道:“他真的看不到了吗?我看他的眼不是好好的吗?”
这话让众小伙伴又仔细瞧了瞧小是非的眼睛,确实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
徐银屏反倒恼了:“够了,你什么时候听到是非对我们撒谎过?他会是那种拿这事开玩笑的人?”
众人默默点了点头,鄙夷地看了看徐志莫,徐志莫正想张嘴反驳,小白却从外边一溜烟跑了进来。
小白在人群里一溜小跑,反倒是把这群孩子吓了一跳。
“小白?!小白?!”小是非侧耳细听,似乎察觉到了小白进来的动静,呼唤两声,果然小白扑入怀中。
与其说小白是小世非的宠物,倒不如说小是非更依赖小白,搂着怀中小白,小是非似乎暂时忘却了烦恼。家中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徐世昌身影。
再说徐世昌,怀里揣着从村子里族人凑的一吊钱,早就来到定远县县城之中,遇到名医会馆,拜会求医,虽然这些医馆挂着“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一大堆的牌匾,却没有一人肯为他这粗布麻衣的人出诊,更有甚者,有的医馆见他穷酸模样,连门都还没有进,便被学徒赶了出来。
寻了半天,已到中午,日上三竿,甚是炎热,徐世昌虽然累的满头大汗,水食未尽,却依旧打听着哪里还有药铺医馆,接着奔赴而去……
徐世昌又一次被医馆赶了出来,终于崩溃,“噗通”一声,跪在医馆门口,拉着学徒的手不肯放手,央求他们救救自己儿子。
学徒满脸不耐烦,手上像是蹭上了什么秽物,使劲撸了几下,掰开徐世昌的手,一把把他推倒在了街上。
且说人间救命事,常受锦袍麻衣支。贫苦百姓惶恐日,便是亲属生病时。
被推倒趴在地上,拿出的那吊钱,掉在了街上,赶紧爬过去收到怀里,徐世昌一时间感觉特别无助,心中酸涩,终究忍不住捶地哀嚎,大声痛哭。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就在此时,喝花酒回来的郑红波路过这里,看到前面的人,口带酒气,脸色微醺,询问身旁仆人:“那家伙怎么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