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从马车里翻出毡帽带上,冲着远处的谢三叔不满地喊他。
谢三叔踏着那侧颈还在涌血的山匪尸体,撇了撇嘴憨憨一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挠了挠脑袋,指着还插在远处尸体上的软剑:“少爷,我去拿我的剑了”
文三气地直皱眉,手上直摆手:“去去去去!”
这一番打斗,让昏昏沉沉地小是非醒了过来,见过杀鸡杀鸭宰猪宰牛,杀人,小是非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也不害怕,反而越看越高兴,越看越精神,头顶上氲出一缕黑气,没人瞧的见,跳上马车车顶的小白皱眉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抓了抓猴脸,却也只是有些担忧的样子,却也并未因此多着急。
谢三叔从那人后心抽出软剑,血雾弥漫,混杂在大雪中,看着弄脏的软剑,谢三叔将软剑在那人身上擦拭干净,插回腰带,提着银子回到了马车旁。
小是非对谢三叔一脸崇拜,却先问了文三,指着旁边的向导问:“为什么要先杀这向导?”
文三笑了笑,头上朝向导一歪,对谢三叔使了个眼色,谢三叔在这人身上摸了摸,搜出一包药粉递给文三。
文三捏着这包药粉道:“哥哥,抱歉,这些日子你昏睡,实际是这药粉所致,在我们水中下药,我和谢三叔故意不喝,也是想警示这人,别对我们动歪心思,可是没想到这人还是把我们引到了这里来”
“所以说,这人是山匪的一员?你早就知道这里有山匪?”小是非很是吃惊。
文三面露难色地笑了笑:“哥哥,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人是谁,更不可能知道这山里有山匪,只是行商在外,需要多加小心罢了”
小是非还想再问,被文三止住,文三朝着后面马车喊道:“离铁炉城还有八九天的日程,大家先赶路到铁炉城再休息吧,这包银子这些山匪不要,咱们就自己留着吧”说着,让谢三叔提着那包银子分给众人。
众人也是看到了全程,对谢三叔又敬又怕,听到文三分自己银子,高兴万分,鼓足了劲,驾着马车直奔铁炉堡……
鸡鸣山山脚下的树林中,一伙山匪看着满地殷红的血,几名山匪扒了扒被雪盖住的地方,找了半天,找到了刀疤土匪,马上回去报告:“大当家的,咱们三当家的死了”
“小鞭炮呢?怎么下饵的?难不成他就只有那张嘴会说??”豹头环眼的大当家气得脸上的肉直抽抽,抖着满脸络腮胡子一动一动的。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那向导死的地方站着一山匪,脚下正是被挖出的向导。
这大当家过来瞅了瞅这向导,气得胸口起伏,鼻息在寒风中冒出两道白气,从旁边接过大刀,在这冻僵的尸体上猛砍几刀,嘴里直念叨:“妈的,谁做的咱们也不清楚,吃了他妈的哑巴亏了”
说完,直接在这砍地稀烂的尸体上啐了口口水,扭头一招呼:“回山!!”
……
原本八九天的日程,即使有大雪阻拦,小是非一行人也是五天时间就赶到了。
一路上小是非对谢三叔另眼相看,没想到这农民模样的中年男子,竟然如此厉害,文三却对他并没那么满意:“厉害什么厉害,每次都弄得一身腥味,把我马车都弄脏了”
谢三叔也不反驳,只是憨憨笑了笑。
小是非却对谢三叔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他就像看星星月亮似的,回首对马车里说:“弟弟,怪不得你说'你有定海神针在,不怕波涛汹涌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文三笑了笑,对小是非的话不置可否,对于谢三叔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谢三叔被小是非夸得耳根通红,脸上发烫,进铁炉城后一个没注意,前面横蹿过去一身穿破烂衣服的乞丐,赶紧拉紧缰绳,也幸亏马车不快,要不然就撞到了这乞丐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文三一下子从座上甩了下来,文三挑起帘子破口大骂:“怎么了?哥哥才刚夸两句就不行了?”
谢三叔皱眉,无奈地指着前方奔跑着的乞丐:“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乞丐横蹿,跑的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