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前几年,国虎认识了几个朋友,不知道怎么吸上了毒,孩子我跟你说,那毒真沾不得,沾了就没法脱身了。
国虎吸毒后,完全变了个人,不仅不顾家,还向家里要钱。
他爸逼着他戒毒,他找他爸要钱,天天鸡飞狗跳。
有天晚上,我听到他们父子俩吵架,吵得可凶了。
吵着吵着就变调了,听人说应该是国虎毒瘾犯了,又贱贱地去求他爸,说他都是被老头害的,让他爸给点钱让他再吸一次,往后他就戒了,再也不跟着三林他们鬼混了。
他爸不同意,还把他捆起来,再然后过几天,他爸不知道怎么掉河里就死了。
派出所查过,跟国虎没关系,他爸死的时候,他在城东一个“鸡”窝里,听说那是个什么红灯区。红灯区你懂吧?就是那种做不正经生意的地方,在从前叫窑子。”陈妈一副鄙夷的样子说。
邓秀珍活了两世,可不是那刚从乡里上来的农村妇女,这红灯区她肯定懂,但她还是一脸懵懂地看着陈妈。
陈妈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找着对象了,这么好的听众可难寻,哪像那菊香,说什么都一副爱理不睬的样子。
于是陈妈兴致勃勃地往下讲:“国虎他爸一死,就没人管得住他了。
菊香那孩子也是个性子烈的,跟国虎说:要么离婚,要么戒毒,要么一起死。
然后他们就离婚了,菊香带着孩子走了,后来听人说是去了云城,去找她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找着没,反正几年没回。
好好的一个家,就剩秋仙和国虎,国虎后来不仅吸毒,还赌博。这都要钱啊,等家里掏空了,他就去坑蒙拐骗,听说你也是被骗了的?”
“嗯,是被骗了钱,陈妈,您知道国虎说的老头是谁吗?”邓秀珍听田国强说过老头,所以对于老头这个称呼特别敏感。
“这个我可不知道,听说吸毒的都是亡命之徒,我们有孩子有孙子的,谁敢打听他家的事啊?”陈妈连连摇头。
你这打听的还少么?邓秀珍心里嘀咕,嘴里却客气地说:“那是,您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做那糊涂事,万一惹祸上身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