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泽在末世待了那么多年,最清楚人的阴暗面,最擅长用最大恶意去揣测人的想法。
如果姜月的父母真像她说的那样疼她,又怎么会一开始抹去和姜月有关的所有资料,如今姜月情况逐渐稳定,倒是想跳出来摘桃子,简直可笑。
他估计姜月父亲这种对实验远比女儿看重的人,说不准姜月如果跟着他们回去,还会被一次次以对她好的名义对她进行实验剖析。
陆以泽眼眸阴鸷,他两辈子都对这类人厌恶至极。
陈铭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陆以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尴尬的在旁边说不出辩解的话。
姜月似懂非懂的站在陆以泽旁边抠手,黑色的指甲像染了毒,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她其实都无法再是人。
气氛尴尬,好在范建刚巧过来,拎着一桶冰到姜月和陆以泽身边,“陆哥,这给你们,这天气不知道怎么了,又突然升温,热得要死。”
“你觉得热?”陆以泽盯着已经逐渐开始融化的冰,看向范建问了一句。
“不热吗?”范建擦着额头上的汗,衣服都快泡出水,“就我们俩说话这功夫,我感觉温度又上升了十几度,天爷,一会儿冷一会热,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温度就像冷宫里发疯的妃子,阴晴不定,温度计都成了摆设,来回险些爆了好几次,现在彻底失灵,来回跳转,温度计都开始摆烂。
姜月怕热,此时已经抱着冰桶斯哈,真是热死个尸,姜月解开身上厚重的衣服,陆以泽看了她一眼,她这才克制着没有全脱了。
郑霖在整个基地外形成一个巨大的树木牢笼,茂密的树木形成交织错落的荫蔽,一下子连降几度。
为了降温,范建又热心肠地跑去帮忙,双手撑地,瞬间几个十几米高的冰山从地面拔起长出,旁边的咸文瑞配合默契,立刻甩出水刃。
水刃剐蹭着冰山上的碎冰,像是雪霜一样零散落下,顿时降低了身上的躁意。
“真凉啊。”
“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