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铭又回到了老桩下的躺椅上,麻溜的拿起一旁的草帽一盖,好像刚刚的小插曲不曾发生一般,也切实没有放在心上。蓝天上的云卷云舒和树上的蝉鸣与他无关,这次林铭真的睡着了。这一觉林铭睡的很沉,小红也没有再来打扰他,他也没有梦到什么,即使梦到了什么醒来时也了无痕。
夕阳待到夕阳西斜时,躺椅的扶手上挂着这一顶草帽在树下轻轻的晃动,仿佛在说林铭的离去在不久之前。
此时林铭已经来到了兰河边,他径直的来到大柳树下。树下那个油光树墩边,一看平时没有少受磨盘。林铭将鱼竿和鱼饵往地上一放,轻轻的蹦跶几下,一小把柳枝就出现在手里,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笑容甜得如同在村口等到赶集回来父亲手里的糖的孩子一样。
不一会儿,一顶柳条编织的帽子已经戴在林铭的头上。林铭随意的坐在树墩上,轻松惬意,不紧不慢的摆弄着带来的饵料,垂下来的柳叶在微风中、在林铭的抬头与低头中摇摆。
待到老李头和老孙头从西边结伴而来的时候,林铭已经完成前期的准备工作抛出了第一竿了。
“李伯,孙叔,今天来晚啦!”
“还不是他孙大个磨磨蹭蹭的……”李老头埋怨道。
“好你个李酸儒,恶人先告状啦,是谁临出门还要往粪坑跑啦……”老孙头毫不相让反唇相讥,这说得老李头老脸在夕阳下多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阳光照的还是被孙老头给臊的。
“有辱斯文,不与你这粗人计较……”
……
林铭一边静静地听着这两个老顽童斗嘴,一边留心自己鱼竿的动静,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李老头是个读书人,一生追求功名而不得,临到中年终得曾经的同窗眷顾谋得一份师爷的差事。浑浑噩噩的几十年,几无建树,临老带着老伴回乡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