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辛勤的伐木工林铭正站在一株特别高大的松树前。这树比他在城里砍到的那一棵不知名大树还大,应该生长在这里很久了。这松树矗立松林的最前面,宛如一个高大的将军带着一群士兵一样,只是现在他身后的士兵已经全部被砍刀砍碎了。
林铭大口的喘着粗气,经过一个晚上不间断的挥砍,他的身体消耗巨大,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极限,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坚持这么久。尽管如此,但是他的眼神清明,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一丝过度劳作后的疲惫。
“就你了,用你来检验我最强一击的威力吧,也不辱没你长得这么高大。”林铭站在大树前面低声喃喃道。随后林铭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比削黄泉老鬼屋顶时还要强大不少,更加的凝实,隐隐有实质化的样子。现在的林铭如果站在黄泉老鬼面前,他绝对不敢像昨天那样轻视于他。
林铭脚底瞬间发力高高跃起,仅仅几次借力,林铭的身影就出现在树梢上。他没有做任何停留,手中长刀挥出,比之昨晚砍那不知名大树还要轻松飘逸,刀就出现在树干的另一边。是昨晚壮举的再现,又不是简单的重复,刀罡更加凝实,刀锋更加的锋利,刀势更加的沉稳老辣。
林铭的动作更加的轻盈,更加自如,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大树上下翻飞,一路向下,刀光绵密凝实,刀刀致命。玄铁长刀在树干上来回穿梭,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准,一次比一次狠辣。
林铭又一次回到树下,收起长刀别在腰间,迎着地平线上的微光向城门的方向走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身后的大树还稳稳矗立在山顶上,默默守护着黄家先祖的安眠之地。林铭已经走出了很远,一阵晨风吹过,晚春初夏的风不温和也不偏激,枝丫迎风飞舞,然后这棵不知道在这个山头上上生长多久的参天松树被一阵清风吹倒了。
风从西边而来,向着东方的微光而去,大树直挺挺的倒向东方,它确实是被这一阵风吹倒的,因为林铭离开前他还完整的立在那里,没有倒下。身后传来大树倒下的响声,林铭并没有停下赶路的步伐,这样的声音他这一个晚上听的太多了,已经麻木了。
纵然这次的声势更大也没有动摇他继续赶路的心,远处的乡村还处于宁静之中,只有间断的狗吠鸡鸣。林铭很快就回到了大路上,村子是宁静的,进城的路上却并安静,早起的人已经走在进城的路上了。他们都想敢在城门打开的时候第一时间投入眼前依稀可见的大城的怀抱。
都是为了生计奔波的芸芸众生,无论他是贩夫走卒,还是高门大贾都逃脱不了这朴素的需求。林铭在一个路口隐蔽的汇入人流中,默默的低头赶路,虽然一晚上的劳作,但他还没有感觉太累。
林铭有预感他能慢悠悠的坚持走回城里,并美美的吃一顿早饭,那之后睡意和困意将会袭来,占据他的身躯,他需要好好休息,他需要大睡一场,也许一天,也许三天三夜。时间充足,林铭慢慢的踱着步,在人群中不紧不慢。
林铭的预感是准确的,他从东城门入的城,在东市找了干净的摊子,喝了三碗粥,吃了十个大白馒头,他很少吃这么多,奈何一晚上的劳作消耗太多,要不是肚子容不下,不然他觉得他还能再吃。
吃过饭后林铭更加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空架子,实在是昨晚练的太狠了,把能抽调的力量都抽干了。这样危险和疯狂的举动并不是每个人都敢如此,当然如此来之不易的心血来潮和醒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因此林铭觉得这样的机会当得起他为它的不顾一切,他也为之付诸行动了,不可预知的后果正在来临,但他不后悔。吃完饭,林铭在小摊老板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走下位于北城的家。林铭的脚步越发的沉重,过度兴奋、过度发挥和过度透支的后果终于来了,林铭估算着自己能够体面的走到家。
前面的路他还能很自然的走着,外人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他异常和空虚。越到后面,身体的空虚感越发的明显,林铭的脚步虚浮,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他像喝醉酒的醉汉一样,林铭在咬牙坚持。
经过多次生死的死里逃生,以及修复丹田的时的煎熬,林铭的精神力和意志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和想象的。林铭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每迈出坚实的一步他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当大宅的门口遥遥在望的时候,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衣裳也已经被汗水打湿。
喝进去的三碗稀饭估计已经都化作汗水从林铭的体内回归于外界,一晚上的不断挥剑流出的汗水都没有走这小段路多。林铭还能坚持,他的信念和毅力支撑着他迈出每一步,坚实而又正常的每一步。如果不是额头上的汗水,铁青的脸色,咬得咔咔作响的牙齿以及凝重的表情,单纯从步伐很少人能看出林铭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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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铭不敢有任何的放松,一旦他一放松,他将会立马瘫倒在地陷入沉睡,置自己于危险之中。终于林铭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早早的温良已经上岗了。过了最初的门庭若市的热闹,现在登门拜访的人不多。
义士赵明的渐渐不再被人提及,人们选择性的将它放在了记忆的边角,将注意力放在更值得关注的人和事上面。慕名前来的人很少能见到义士本人,这样也打消了很多人登门拜访的热情。两权相加,此消彼长,上门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林铭也乐于看到事情这样发展。
林铭刻意的低调就是为了让义士的热度迅速下降,他的目的达到了,温良的事也少了,吴栋的接待任务也少了,有了更多的时间修炼和做有意义的事了。事情少了并不影响温良的尽职尽责,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守,不曾出现纰漏。至于上次知府大人的来访的苛责也是林铭有意为之的。
林铭艰难的走到台阶下,他已经很难从身上抽取一丝的力气登上眼前的台阶。前面的路走在平整的大街上他尚且还能坚持,面对眼前的这一排台阶林铭心中五味杂陈。林铭在台阶面前踟蹰了一下,细心的温良就看出了林铭的窘迫。
他想上去帮忙,可是以自己的小身板也会是无济于事,于是他开口道:“公子您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二公子!”
由于林铭和吴栋由于年纪不大,被称为老爷颇不适应,于是统一要求下人称呼他们为公子,林铭是公子,吴栋是二公子,李乐李果年纪大了点,不好意思自称公子则依照排序府里的三老爷和四老爷,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就这样延续了下来。
温良说完就匆匆而去,他离去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通传都要快,他是急的。林铭怎么对待他并不影响他发自内心对林铭的感激,他是知恩图报的人。
林铭无奈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斜靠着栏杆,等待吴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