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再没人这般恨她。
……
这日,她去中书送祭礼文书,恰巧看到工房内的着作郎在奋笔疾书。
她不由得心生惭愧。
不怪陛下重视中书,一个小史官都这么卖力。
她站在身后,俯身看他写东西。
旁边已经写了一堆,只是字迹潦草,像是匆匆写就。
易禾整天看比这还要丑上几倍的字,因而毫不费力。
【貌美男臣混朝堂,断掉皇室一字王】
【月黑风高,将军强掳文官入府二三事】
【世道变了,仇人也能执手相见了】
……
“题目取得不错。”
“嗐,现在都喜欢先看书名再看文章。”
“你X的还写成书了?”
着作郎惊觉不对,转身一看,吓出一个鬼脸来。
“大人、大人饶命。”
易禾一脚将他踹翻。
“我说怎么最近这么多人诋辱本官,合着是你从中作梗。”
易禾将案上的笔重又递他手里。
“来,笔给你,本官在此处看你写。”
“大人……下官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人饶命。”
“写吧,写吧,谁能写得过你。”
易禾越想越气,将笔在他脸上狠狠画了几道。
“写了几本了?”
“就、就一本。”
“为何取这么多书名?”
着作郎将头埋得像只鹌鹑:“试试哪个起效……”
……
大晋的轶事记她倒见过,多是稗官野史或者清谈杂记。
根据传闻或者所见直录。
最不入流的就是绯艳流闻,律令是禁止这些书目流通的。
但是自《搜神记》之后,仿佛又有些苗头。
文几百至几千,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能看完,是以口耳相传起来也十分迅疾。
易禾随便翻了几页,文中用了化名,倒是没有特别不忍卒读的。
到底是史官,知道万一被发现,好给自己脱罪。
“就你写得这破烂东西,有人看才怪了。”
史官不再做鹌鹑,而是把脖颈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