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姑子坐在绣墩上,困成了小鸡啄米。
许夫人一时爱得不行,一时笑个不停。
婉娘同样怜惜这个小姑子,轻手轻脚地拿了枕头来,放到了榻上,要小姑子躺倒了睡。
许夫人笑着推了推自家姑娘:“璐儿?璐儿?醒醒?快醒醒?”
林莱慢启秋波,迷瞪了下才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脱了鞋爬上了榻,见她娘还笑个不停,干脆扯过帕子蒙住了脸,不理这个亲娘了,几息之间又呼呼睡了过去。
等她醒了,许夫人不免多问一句。
主要是林莱平时很自律,不然不会每日都早起练剑,平时更没有过除午睡时间外困顿萎靡的情况,许夫人便以为她是昨日没睡好。
林莱只说她昨天因为多写了几副字,睡晚了。
许夫人不疑有他,还叫厨下给她炖了只乳鸽补补元气。
林莱心道她确实得补补元气了,最近她都是夜里出去游荡,在努力变强的同时,也因为一定程度上的日夜颠倒,睡眠时间不足,导致白日里精神不振。这样子下去,感觉身体会被掏空。
不行不行。
于是等到林莱再和马介甫碰头时,林莱看着仍旧丰采韶秀的马介甫,再一想他又是个狐狸精,自己先前又想感觉身体会被掏空,一时心情微妙了起来。明明他们就只是在正经地来往,又没有双修。就只是狐狸精这个词,光是说出来就有些暧昧绮丽了。
“林兄?”
林莱赶紧收起了发散的思维,和马介甫说了要改一改碰面的时间之事。
马介甫的反应出乎林莱意料,他竟是松了口气:“正好我还在烦恼再要用什么借口,把道友们夜里喊起来才不算失礼呢。”
林莱:“欸?”
林莱想到了什么,立刻垂下头去,带了哭腔道:“是我先入为主了,以为大家偏爱在有太阴之华的夜晚活跃。都是我不着疼热,我这就去向诸位道友负荆请罪。”
马介甫忙道:“没有没有,我故意逗你呢,况且大家都很喜欢你——”
林莱装不下去了,抬起头来,仍是那张艳若明霞的芙蓉面,哪有半分哭意:“哈啊!我就知道!”总不能每次都让这个狡猾的狐狸给套路了。
马介甫瞧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可亲至极,让他转不动眼睛,还平白生出一股馋意,可他腹内不饿,可见这种馋意是发自内心的,只他又知道不能着急。
心思一转,马介甫便说道:“说起来我倒不是没有可在白日内来往的朋友。”
林莱收了得意的样子,眼神漂移了下,她这不是白日内人多眼杂不方便嘛。
马介甫接着说道:“安和寺的定慧禅师便是其一。”
林莱问:“我们长清县的那个安和寺吗?”
马介甫点了点头:“对啊。他是得道高僧,要我帮你引荐一下吗?”
林莱斟酌了下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办到,所以要的。”
只是不曾想这次于白日里的见面,到时候却生出了几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