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起身去了九门那桌。
夜晚的灯发出淡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暧昧的烟霭,透过这层烟霭,一身刺绣碧色旗袍的女子风情万种一路行来,不染铅华,妙目笼烟,两靥生愁,美得像一个让人永远都不愿醒过来的梦。
张祈山为她拉开了手边的椅子,好整以暇凑近笑问:“怎么,和张家人叙完旧了,她这是来吃个饭就走?”
江南念“嗯,过来道个喜。”
齐恒忙不迭的夸赞她,“夫人,你今日真好看。”
“齐恒,我往日不好看吗?”
“好看……今日更好看!”齐铁嘴下意识的张口就道。
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眼眸流转间勾人心魄。
换了一身红色敬酒服的张海杏挽着张九日徐徐而来。
她摸着手腕间的镯子试探着,“姐姐,我想起来了。这个镯子我在哥哥手中见过,你和哥哥有过一段往事吗?”
江南念好似看不见宴席上研究的眼神,轻慢懒散的样子依旧,“嗯,似你们一样。”
张海杏有些疑惑不解,“可是为何…”
我们不记得你,我喊你姐姐你也随口就答,一点意外也没有。
就好似曾经的我,原本就是这么称呼你。
江南念拿起酒杯,和小夫妻二人的酒杯一碰。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有些不明,“人生在世,那里来得那么多为何。好了,赶紧敬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张们造小人去。下次抱着孩子去见你哥哥,估计他不会把你们俩的腿打折。”
张海杏娇嗔一声,“姐姐,你真是…”
“姐姐,我们听你的。”张九日赶紧敬酒,着急拉自家小媳妇洞房去。
他们有些愕然地对上江南念虽然是笑着但逐渐冷下的眼眸。
她语气淡然:“别问,不想说。”
陈皮挑眉扫过一众人,张口就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谁想问这个,今晚你找谁?”
江南念别有意味的以扇掩唇,“看谁能留到最后!”
这一桌子各有心思的人开始拼酒,可惜最后俩张家人都没有喝过刀客。
江南念被魁梧的刀客抱住回房时,心里恍恍惚惚地闪过一点失落,随即被窜涌上来的欲望以及与异性肌肤相贴压了下去。
她螓首微仰,手虚浮无力地抚上刀客悍实的胸膛,呵气如兰的唇一张一合地作出最动人的邀请:“木头,让我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好,娘子我给你欢愉。”
她质似薄柳,在刀客身躯下犹如猛虎爪下的小羊羔,弱不胜衣,任人宰割。
刀客低声笑了笑,将她的涎珠唾玉悉数舐掉,一只粗砺的大手从旗袍斜襟探进去攫住润白温软。
“娘子,别不开心…”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张星月爱起来热情如火,恨起来不惜一切,她的心肠一旦冷硬下来,简直不像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张海琪问她,看着青梅竹马怅然若失什么?
她在想终归有些人是无法被替代的,可忘也忘不掉。
她过于决绝的性情,这一世里,从来不曾给过任何人第二次机会,包括她自己在内。
他们,忘了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