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院子收拾的蛮干净,能看出来主人很勤快,屋前有一小片菜园,贴着墙根,初春的时候正是野草冒头的时候,园里却看不到一根杂草,翻新出来的土带着点湿润,已经分开了垄沟,随时可以在上面播种。
菜园的边用方砖修葺了个围边,窗户下面种了两排花,虽然没到时节叶子略微有些干枯,但看着也是井井有条的。
院子一如外面那样,院子里的路是土路,没铺什么砖瓦,土地已经被踩的冷硬。
是个很普通的农村住房模样,但又收拾的很干净。
纪长烽到了院门口开了钥匙,想要回头把虞棠的行李等东西搬到屋子里,结果一回头看到虞棠捂着鼻子离他大老远,秀气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纪长烽以为是虞棠闻到了他身上干了活后淌的汗味儿,他拧着眉刚想躲一下,没想到虞棠捏着鼻子娇声问他:“纪长烽,你们家怎么还养鸡啊。”
“嗯?”纪长烽一顿。
顺着虞棠的手指方向,纪长烽看到了自家厦子下面的鸡棚,位置原因鸡棚就处于风口,风一吹这味道确实是刮的满院子都是。
他可能是习惯了这股味道,村子里的别户人家家里也都这样养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没料到今天纪长烽家来了位城里来的娇客。
虞棠很受不了这股鸡屎的味道,她捏着鼻子,秀气精致的小脸憋得难看,拼命地扇着周围的空气,也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鸡屎味扑面而来。
她跺跺脚:“纪长烽,你赶紧把这鸡棚挪走,要么就不要养了,我闻到这个味道会吐的,结婚以后我可不要在院子里闻到这股味道!”
她说的话毫不客气,才见面第一次就要纪长烽把家里养的这十几只鸡挪走或者弃养,这股大小姐做派本该令人讨厌。
但偏偏不知为何,对着这张脸却没人能生出任何气,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虞棠是城里来的大小姐,她家里没养过鸡,也没闻过这股味道,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倒不如说,从虞棠的嘴里非常自然的说出“婚后”这两个字,有一种天然的暧昧,让纪长烽非常不适的攥了攥掌心,感觉怪怪的。
他把门打开,让虞棠进屋躲躲外面那股鸡屎味。本来以为进屋就好了,没想到挑剔又娇贵的大小姐进屋就又开始挑毛病了。
纪长烽家里就他一个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自然家境算不上好,靠着有把子力气,又能吃苦拼命才赚了点钱,屋子自然也是没什么条件的。
正门进屋就是烧火做饭的屋子,两侧墙壁被熏得发黑,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屋顶刷了又刷,糊了很多报纸,廉价的感觉扑面而来。
后窗打开着的,但因为采光不够好,屋子不仅透不进光亮,连风也没有多少,显得整个屋子黑乎乎的,很暗。
虞棠勉强才适应了这个光线,一看周围的环境,虽说知道是烧火做饭的屋子,但毕竟是一进门就能够看到的地方,这个模样实在是难以入目。
“纪长烽,你这个墙壁是不是都得刷刷了,还有报纸,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糊报纸,太难看了,都撕下来吧,不然结婚的时候多难看。”
“还有——”
农村的屋子地面铺的都是廉价的红砖,地面上一层土,根本不需要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