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一个官员都知道秀才得文胆的好处。欣喜若狂,除了左相一党。
天演战诗也罢,礼乐编钟也罢,都是因方运而生。为方运而现。凡是视方运为敌之人,自然不可能得到好处。
计知白双拳紧握,两手都要握碎了,他知道以方运为敌会有一定的损失。但万万没想到会损失这么大!
计知白的手轻轻颤抖着,他原本超越除方运之外的所有上舍进士,但恐怕不到一个月。其他上舍进士的实力就会与他齐平,乔居泽甚至可能反超!
吏部的右侍郎庞翰林突然向左相柳山一拱手,道:“下官受柳公之恩,三生难报,若有来世,必当结草衔环。方文侯已然获封虚圣,有经天纬地之才、泽被苍生之德,实乃我人族典范。在下官心中,两位不分高下。只是,下官任吏部右侍郎多年,年纪愈长,渐感力不从心,今日在众官与太后面前,下官奏请乞骸骨,望柳公成全。”
在场的官员各个都是揣摩人心的好手,庞翰林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明白,庞翰林这是为了冲击大学士,不仅脱离左相,也将脱离景国官场。只有如此,才能得到礼乐编钟的恩赐,若方运以后再形成惊天异象,会获得更多的好处。
吏部的尚书和左右侍郎都是左相中坚,可是现在,吏部被方运挖出一个大口子!
对左相党来说,之前的损失都不如今天的大!
以前那些离开的人,要么文位很低,要么并非柳山的心腹,可今日不同,右侍郎庞桓不仅是翰林,不仅是吏部第三人,更是柳山培养了近三十年的心腹!
计知白骂道:“庞桓老贼!当年若不是恩师……”
“闭嘴!”柳山低声轻喝,左拳紧紧握住,神色却异常平静。
计知白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庞桓已经说的很明白,以后两不相帮,为了大学士文位,宁可放弃文官前途。
若柳山报复庞桓,只要太后与文相力保,庞桓最多是被辞官,毕竟他是翰林,在圣院还有身份,结果必然是柳山威望大降,让左相党人心生反感。
若是柳山不顾一切用极端的手段报复,那原本对他敬畏的左相党人将失去“敬”,只剩畏惧,极为不利。
更何况,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庞桓身为吏部第三人,哪怕没有左相的黑材料,也必然有其他左相党人的把柄。
若是柳山不报复庞桓,必然还会有人为了文位而离开他倒向方运。
现在有人要走,柳山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多是稍稍阻挠。唯一减少损失的办法,就是优待剩下的左相党人。
左相轻轻点了点头,道:“老夫与你有三十年的交情,对你甚为了解。既然你志不在朝堂,休养一阵后,可去他处为人族而奋战。”
“下官多谢柳公!”庞桓弯腰九十度拜谢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