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仵作愣在原地,许久不说话。方运缓缓道:“你没听清,想让本官再问一遍吗?”
方运的声音里带着无形的寒意和威压,那仵作身体一抖,指向右侧的泥沙。似是不敢看方运和计知白,低头道:“是此盘中的泥沙。”
“啪……”惊堂木响。
仵作吓得身体一抖,那两个差役只是身体轻震,计知白看不出变化。
方运望着两个差役喝道:“那预河桥中段处水深湍急,如若朱月明从那里落水,且不说指甲根本无法抓到水底的淤泥,死后指甲中泥沙甚少,就算抓到,也是另一侧盘中的淤泥!至于右边的泥沙。则是预河边浅水处的泥沙。你二人告诉本官,死于深水处的朱月明,指甲中为何有浅水处的泥沙!”
“这……”两个差役相互看着。不敢答话。
计知白道:“或许是两人把尸身拖上岸的时候,指甲刮擦了浅水区的泥沙。”
方运冷笑道:“看来计主事并不精通杀人,你用何等姿势拖人上岸,十个指甲之中才会留下大量泥沙!另外,翟仵作,文书中描述死者‘面有擦伤。鼻中有大量泥沙’这是典型被人按入浅水区溺死症状!翟仵作,你经验丰富。怎会看不出?你既然敢如实写出种种迹象,却得出南辕北辙的结论,到底存的一份什么心思!” 我是朱恒裕
翟仵作轻叹一声,跪在地上,低头道:“那日随差役来的,还有军中的镇军主事。章主事看着我说,这个人是从他好友的治下发配而来,定然是不慎落水淹死的!下官当着他的面,说的确是不慎落水淹死。只是下官当仵作多年,依旧把死尸身上的真实之处详尽描述,为防最后……翻案。”
计知白插嘴道:“我的确认识章主事,他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你就顺着他说下去,未免让人难以置信。”
翟仵作突然抬头望着计知白,眼中闪过一抹压抑多年的怨恨,道:“计大人,上官说什么,我们这些小的就做什么,这又如何难以置信了。”
“你……”计知白话未说完,就被方运打断。
方运道:“翟仵作,你今日老实说出你真正的推断!”
“回禀大人,在下认为,朱月明是被人按在预河浅水处溺死!”翟仵作说完,低下头。
方运望向两个神色大变的差役,目光如冰,道:“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说的?”
两个差役相互看了看,低下头。
方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毫不犹豫使出法典,分堂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