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暴恐机动队来说,“出事了”基本可以理解为死亡,梅丽莎这才明白了局里诡异的气氛。
乌兰是暴恐机动队资历最老的成员之一,和她是同一批入队的,当时一起在法案推动下被议员们从监狱里捞出来的一共十几号人,现在还在岗位上的就只剩下三个了。
除了她和乌兰之外,另一个也当上了第三行动支队的队长。
乌兰在这方面绝对是把好手,他处理过近几十起赛博疯子事件,在联合政府伱很难找到比他经验更丰富的人。
“不是赛博疯子,是……乌兰自己,他这几天有些不太正常,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那家伙的情绪太反常了,我们刚才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梅丽莎愣了一下,接着皱眉说道,“你下一次一口气说完。”
她刚才都做好了乌兰牺牲了的心理准备,准备好了参加对方的葬礼了,除了他们这些同事之外,不会有其他人在乎一个前赛博精神病人的死活,家人也基本都在他们锒铛入狱的时候和他们断了联系。
“队长,他的情况有些复杂,他在你离开之后散播了一些不当言论,不过那应该不是他本意,他最近可能只是压力太大了。”
队员们为乌兰说起了好话。
他们这些后来加入暴恐机动队的人几乎都受到了这位老前辈的关照,在众多前赛博精神病人之中,乌兰绝对是最和蔼可亲的那个。
“他说什么了?”
“这……队长你还是等下班了自己去问他吧,我们让他先回去了。”
梅丽莎在工作上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最受不了的就是手底下的人在关键问题上吞吞吐吐地当谜语人。
所以她直接起身,向其他人交待了一下工作之后,便直奔乌兰的公寓而去。
公寓位于第一区的老城区,这条街是为数不多的居住区。
他是本地人,公寓是他去世多年的父母留给他的,他的父母熬过了第三次战争,却并没有赶上用科技延续寿命的好日子,联合政府刚刚建立不久之后便离开了,乌兰偶尔会邀请局里要好的人去他们家里做客,举行一场烧烤派对。
据说烧烤的本事是父母传授给他的。
乘坐电梯来到十四层,楼道里安静得出奇,一副荒废破败的景象。
原本住在这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乌兰总是说也许要不了多久,这栋居民楼也会被拆掉,改建成一个新的办公楼,最近几年公司一直都想要把无关人士请离第一区。
梅丽莎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的声响在走廊里久久回荡着。
“乌兰,开门,我是梅丽莎,我知道你在家,隔着门都能闻见酒味。”
她站在门口冲着里面的嚷道。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一身酒气的乌兰才开了门,他的手里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空酒瓶,透过虚掩着的门,梅丽莎看见了客厅里一片狼藉的景象。
空的啤酒瓶到处都是。
还能看见随手丢在地上的电子杂志、衣服和子弹。
乌兰睡眼惺忪的,就穿了一件看起来小了一号的白色背心,背心累出了他的肌肉轮廓,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遍布着斑驳的伤痕。
他也是一个参加过“外界”行动的老兵,这些伤都是在战斗中留下的。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梅丽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