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侍卫作揖见礼,“属下寒风。”
苏心瑜认出他来,那夜江面船上,跟在陆承珝身旁之人。
新房内,陆承珝看向太医:“但说无妨。”
太医道:“陆少卿身中剧毒,前几日我等给少卿服下了抑制毒性的药物,到底不是解药,少卿还是有性命之忧。幸亏少卿以内力护住心脉,倘若换作普通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再加剧毒,很大可能当场毙命。”
陆承珝直接问:“我还能活多久?”
“这……”太医为难道,“老朽不该说,只能说陆少卿身上的毒,太医院无解。”
至少不该与病患本人说。
陆承珝淡声:“我已是将死之人,你说个明白,还剩多少时日?”
太医喟叹:“九个月,且毒会时常发作,九个月内不能解的话……”
陆承珝嗓音很淡:“我知道了。”
不多时,太医出来。
寒风忙抬手,送太医离开。
苏心瑜回了房,取出昨夜婆子给的婚书。
“你既已醒,我冲喜也算完成,烦请陆大人让京兆府取消你我的婚姻。”
“和离?”陆承珝拢眉。
苏心瑜颔首:“对,就是和离。”
“暂且无法。”
男子偏了偏头,神色瞧不出任何情绪。
“为何?”苏心瑜疑惑。
“京兆尹听命于我大伯,这官印应是我大伯授意所盖。”
“你大伯,陆国公?”
“正是。”男子眼底阴郁浓重,“要他同意,难于登天。”
“你身上的毒无解。”苏心瑜将药膏搁在桌面,“方才你在问太医,自己能活多久。”
“你如何知道?”
“太医院若能解,早帮你解了,你还能活多久?”
苏心瑜行至床边,对上他的视线,男子眸光幽深,带着寒芒,还有与生俱来的矜冷疏离。
陆承珝不语。
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多作停留,只一瞬,便毫无聚焦地挪向了床尾。
屋外脚步声传来,有下人送来早膳。
苏心瑜正饿得慌。
昨日回到沐家就被迷昏,到此刻滴水粒米未进。看到丰盛的早膳,她顾不得了,直接落座执起筷子,夹了只水晶饺进嘴里,登时眼眸一亮。
不愧为国公府,吃食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