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燕世子低下头站在台阶之下,看着布衣青年拿着信件走向那帷幕。
梁世子双手捧着那信来到了帷幕之前,随后单膝跪地,将视线锁定在地板上,跪下之后不久他就听到了帷幕被掀开的声音,随后手中那信件微不可察的重量就在手中消失。
他微微抬起头,只看见一只黑色的干枯如老树一般的手掌拿着信件缩入了帷幕中。
“你确实很像他啊。”
伴随着帷幕中传来的一阵咳嗽声,燕王示意梁世子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燕世子随即低着头登上了台阶,来到了帷幕之外。
“去让草原的使者给他们的大汗传个信吧,那位陛下想要对我们动手了,梁王的事情我们不追究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但是这次他必须要带着他的军队过来,否则等到朝廷的军队到了,我们就转投对面,这样至少也可以换一个全尸。
他们大汗当年是被先帝掳掠到京都的私塾里面学习过的,自然应该清楚唇寒齿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的父亲,但是,但是我们真的要反吗?”
燕世子半躬着身体,小心的询问道,他的父亲在几个子妹之中威严极重,他们之间的相处往往不像是父子,而是更像是君与臣,将与兵。
“你不是素来和那草原上的朋友们玩的要好吗?”
帷幕之中的声音让燕世子顿时感觉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只是不想要这无谓的战争再继续罢了,这般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只是想要活,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贸易的渠道,以牛羊换取衣物,以及易于保存的粮食,他们安定下来了,自然也就不会再犯边了。
父亲反了大煜,只会造成更大规模的冲突,我这些年搭建起来的商路,构建起来的那脆弱的协调机制将会荡然无存。”